无力感与悲伤交织在一起, 使得他忽的又吐出一口血, 随后便晕了过去。
褚钰儿见温宴跑了, 自然是不肯罢休的,她觉得只要她还活着自己就走不进表哥的心里。
唯有杀死她,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她朝那死侍大声命令道:“快去追啊,不将人追到,你们就等着大人扒了你们的皮。”
几个黑衣人因为没有收到赵永权的制止命令,以为他是默许小姐这么做的,于是抽出刀再次追了上去。
温宴方才跑的急,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再加上她身子本就弱,跑不得几步就受不住了,累的开始上气不接下气。
张阑之在前面明显感觉到她减缓了速度,干脆将她抱起来,接着往前跑。
“张阑之,你快放我下来,他们追过来了,你这样我们都走不了的。”温宴推搡着他。
“没事,你抱紧我,我再加快些速度。”张阑之使出浑身解数向前奔跑,“你别动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前功尽弃。”
张阑之坚持抱着她跑,温宴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便默默的抱紧了他。
黑衣人依旧对他们二人穷追不舍,眼见着他们体力不支要被人追上了,忽得,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辆马车拦在了他们面前。
车窗内探出个头,急声唤道:“温姐姐,快,快上来。”
“是宣芷!”温宴惊道,“阑之,快,快上马车。”
“好。”张阑之赶忙抱着温宴跳上了马车。
待他们坐稳后,车夫扬鞭催马前行,很快,便将那几个黑衣人甩在了后面。
“吓死我了,总算是摆脱了他们。”宣芷吁出口气,拍着胸脯道。
“宣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啊?”温宴诧异问道。
“当然是为了来找你啊。”宣芷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缓了口气,“我都快跑的累死了。”
温宴顺了口气,伸手抚了抚宣芷的后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你们府上下人告诉我的,他们二人好像是叫林值与荔枝。”宣芷边说边从矮几上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温宴,“他们二人托我将这个给你。”
温宴接过包裹打开看了一眼,眼睛立即就红了一片。
包裹里装着的是银子与蝴蝶发钗,银子不多,只有五十两,温宴知道这是他们两人所有的积蓄。
她扯袖拭了拭眼里的雾气,呢喃着:“两个傻子,把钱都给我了,你们不过日子了吗?”
“对了,温姐姐,他们还让我给你转述几句话。”宣芷看着温宴,心里也不太好受,“你那丫鬟说,若是夫人这次能逃走,一定一定不要再回来了,她会永远记着你的。”
这话一出,温宴就更加难过了,眼泪瞬间便夺眶而出。
她平日里当真是没白疼他们,虽然在赵府他们二人不敢放她走,温宴也从未怪过他们。
“宴宴,别这样,开心些,你过得好,他们才会安心,别哭了。”一直坐在旁边的张阑之忽然开口说道。
“就是,他说的对!”宣芷跟着附和。
说完,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忙将视线转到张阑之身上,问道,“你是谁啊?刚刚太着急都忘记问了,你与温姐姐是什么关系,你怎么抱着她上车的?”
张阑之瞥了她一眼,挪到温宴身边坐下,将温宴散乱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柔柔的望着她,“我是宴宴未来的夫君。”
“什......什么?!”宣芷惊得目瞪口呆,“不是吧,温姐姐刚刚从赵家逃出来,又要落到你的魔爪?”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张阑之听她这样说,显然有些不悦,“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还是不要随意评价,你只知道宴宴厌恶赵家,可你不知道我与她的故事。”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我是不知道,你好好与我说不就完事儿了,非要这样夹枪带棒的。”宣芷双手抄在胸前,白了张阑之一眼,“真是气死我了。”
“果然是两个冤家。”温宴止住眼泪,忽然破涕而笑。
“什么冤家,什么意思?”宣芷瞪大眼睛望着温宴,很是不理解,“温姐姐,你在说什么啊,谁跟他是冤家了?”
跟她当冤家,这人恐怕还不够格呢!长了张比女人还美的脸也不够。
“你,和他。”温宴一字一顿的道,“你们俩是冤家。”
“此话何意?宴宴。”张阑之柔声问道。
“她叫宣芷,太傅家的千金,你叫张阑之,任职中书令,你们俩可不就是冤家嘛。”温宴笑盈盈的望着他们二人。
她想,这大抵是缘分吧,不知道这次的相遇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若是可以,她倒是希望他们二人能在一起。
她与张阑之只是兄妹,这辈子都不会有别的感情,她可以一辈子再不嫁人,可是张阑之不可能一辈子不娶。
“原来是她。”张阑之淡了表情,“那还真的是冤家路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