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从书房出来后,直接回了揽月阁,准备在那里小憩一会儿,下午再继续收拾那些萝卜。
她刚刚在塌上躺好,荔枝便回来了。
“夫人,你为何要将那女人留下来啊,她这一看就对大人有情,留下她怕不是个祸患吧。”
温宴闭着眼,淡淡道:“就是因为如此,我才留下她的,方才在书房给她下马威,就是为了杜绝往后她来找我麻烦,只要不来找我,爱怎么纠缠赵彦辰就怎么纠缠。”
荔枝一听此话,就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夫人一直想要离开这里,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每次温宴一说这样的话,她就只能默默的听着。
毕竟大人确实对不起夫人,作为温宴的贴身丫鬟,她其实一直想着夫人能过的开心的。
她也想她留在府里,可若是夫人一直不愿,那她也不会再去劝了。
“这样啊......”荔枝呢喃着,“夫人刚刚做的真好,那个坏女人都快被气死了。”
“行了,我睡一会儿,你也下去休息一会儿吧。”温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
......
温宴留下褚钰儿住在府里,赵彦辰觉得自己还是得去与她说些规矩。
省得她去找温宴的麻烦。
他独自来到客房,走到窗柩旁的时候,听见有啜泣声从里面传来。
他顿住脚步,吁出口气,暗想,这苦头都是你自己找的,若是好好做你的褚小姐,说不定来上京他还会派人去接,以好脸相待。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吃顿饭,可是她一来就说了那样的话,还在温宴面前拉扯他,这就怪不得他心狠了。
赵彦辰轻咳一声,道:“既然你嫂嫂做主留你住下,那你便要规规矩矩的,切莫使出什么幺蛾子,也不要去想着欺负你嫂嫂,若是被我发现定不轻饶。”
褚钰儿听到这话,忙止住哭声,打开房门跑到表哥面前,委屈巴巴的看着他,眼眶红肿的跟发面馒头似的。
“表哥,你怎么都不心疼心疼我,我都下跪了,你还要对我说这样的狠话。”
赵彦辰见她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我说话一向如此,若是你没有坏心眼,我又怎会如此,你嫂嫂对你这样已经很宽容了,莫要不知足。”
“好好在府里待着,老实些,过几日送你走。”赵彦辰说完话,甩袖离开了客房。
褚钰儿红着眼眶望着表哥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又气又委屈。
她咬着牙道,“温宴,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今日这般辱我,等到我拿下表哥,定要你好看。”
温宴这会儿在卧房里睡得正好,荔枝在外间暖炉旁坐着打盹。
赵彦辰一进门便将她惊醒了,荔枝连忙起身准备行礼,赵彦辰立即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他轻轻走进里间,拨开纱幔便看见塌上躺着的人儿睡得正熟。
在塌前站了一会儿,赵彦辰才揭开被子,用大氅将人裹着抱了起来。
温宴一下子就被他弄醒了,她推搡着他的胸口道:“赵彦辰,你想干什么?”
“带你回琼华院歇息,睡在这里不适合。”赵彦辰柔声道。
“哪里不适合?我觉得挺适合的,你说了在府里我是自由的。”温宴蹙了眉,显然不高兴了。
赵彦辰将人在怀里搂紧,还是大步走了出去。
他觉得这个地方于他来说并不是个好地方,只有人在他院子里,他才能安心。
温宴拗不过他,只好任由着他将自己抱着回了琼华院。
褚钰儿在垂花门外一直盯着他们,见赵彦辰与温宴这般亲昵气的狠狠在墙上踹了一脚。
今日天气稍微好转,不再像前几日那般风雪大作,遮天蔽日。
乌云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月亮久违的在云层间隙之中冒出了头。
月辉倾洒而下,与院子里的雪相互映照,将琼华院照的明亮极了。
褚钰儿跟着赵彦辰一步步进入院中,在院子里的假山后面躲了起来。
待到院子里的侍女全部退出去将院门关起来后,她才蹑手蹑脚的走近正屋。
她绕着屋子走了大半圈,最后在一个不是很显眼的窗柩前站定,伸手将韧纸扎出一个孔,将眼睛贴在上面往里瞧。
借着烛光,褚钰儿看见紧闭着的床幔里透出两个身影交叠在一起,她心里顿时酸意便涌了满腔。
一双纤指攥成拳头,指甲恨不得掐进rou里。
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搅了他们的好事,自己好歹也是个客人,虽然下午那会儿闹的实在不愉快,可是客人终究是客啊。
主人家不设宴款待她就算了,还只让人给她送点吃食随随便便给打发了。
他们两个倒好,在这里翻云覆雨,她怎么能不气。
然而,她在外面气的要死要活,帐慢内,却完全不同她想的一般。
温宴这会儿正推着赵彦辰,不想让他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