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事情失败了,为了给您个交代,赵大人便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了我。只怪我当时也是色迷了心窍,在屋里藏了合欢散,好巧不巧的让管家给找到了。”
“赵大人?!”张阑之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桃,反问道,“他对我下药做什么?”
这简直就是惊天奇闻。
“为了撮合您与小姐的好事,我敢保证,赵大人就是这个目的。”白桃很是笃定的道,“那时候他嫌恶小姐,想要将她赶紧嫁出去。”
听到这几句话,张阑之皱起的眉头才缓缓松开,竟是这样?
“你凭什么认为他下药的目的是这个?又怎么判定是他故意为之?”张阑之追问。
“那日大人们开始用膳的时候,民女便被管家以查赃物的理由给抓到前院儿了,大人您肯定记得当时饭厅里没有一个丫鬟仆从在场吧,虽然后面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是猜也能猜得到。”
总之不论张阑之当时与温宴的事情成没成,她都会成为替罪之人。
白桃后面的两句话张阑之没仔细听,因为他只记得前面那句‘府里当时没有一个丫鬟在场’,这个他记得很清楚。
那时候他还觉得奇怪呢,他送温宴回揽月阁的时候路上连一个丫鬟都没见着,当时药效也发作了,他也没有时间去多想。
现在听到这番话,他才明白过来,究竟是为何。
听起来,倒像是自己被赵彦辰算计了。
张阑之摩挲着衣袖上的暗纹,忽然想到这样的事肯定属于机密,一个丫鬟又从何得知。
他疑惑的问道,“你又是如何知晓这事是赵大人做的?不能是猜测吧?”
“我看见了的!”白桃立即接话,“那日大人与小姐在菜园摘菜,赵大人其实是站在听雨阁二楼全程看着的,那时他看了一封信后,突然大怒,就命令下人去准备药酒了,我那时就在不远处看着他。”
“还有,大人此前与小姐相遇的种种,也都是赵大人一手安排的,从第一次开始,便是了。”
从第一次开始便是了?张阑之愕然。
果然那时候他与温宴的初遇是有问题的。
那日确实很奇怪,他出来找赵彦辰,明明跟着他走的,怎么后来拐了个弯就没了他的踪影。
他四下看了看,都没找到赵彦辰,却在芦苇丛处看见了温宴。
从那次以后,他与温宴便开始慢慢熟络起来,后面就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思及此,他忽然想到那次温宴受伤,难不成也是他安排人刻意引导他过去的?
当真是个善于伪装的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啊。
“好手段!”张阑之忽然一掌拍在桌上,冷笑道,“既然事情做都做绝了,为何又要回头抢人呢?”
为什么不再下些狠手强制温宴与他成婚,那样总比现在让他陷在这种尴尬的情形里好吧。
至少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还有赵彦辰什么事。
不过,虽然张阑之很生气,但是一想到他是在撮合自己与温宴,忽然又没那么憎恨他了。
他倒是做了件好事,如果当初赵彦辰选择的人不是他,换作旁人,温宴那日只怕已经被人污了名节。
一时间,他都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恍神间,忽听得白桃问道:“大人,此事您先前都不知道吗?”
赵彦辰摇摇头,“不知。”
他回过神看着荔枝,忽然严肃问道:“你今日来同我说这些,是何居心?”
他说的很直接,白桃也回的很直接。
“大人,民女眼下无处可去,说这些只是想在您府上求个差事,得个落脚的地方。”
“民女手脚麻利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求大人看在民女将中药一事如实相告的份上收下民女吧。”
白桃伏在地上朝张阑之叩了叩头,一脸的期待。
张阑之看着下面跪着的女子,静默无声,停了半晌。
若说要收留她,肯定是不可能的,这样的人留在府里难保不会出什么麻烦。
不过,他也不是不能帮她。
他倒是可以给她一些银钱,甚至还能为她寻一个新的落脚之地。
就在方才入府之后,他收到了来自琼州的传书,书信上详细讲述了关于赵彦辰老宅的情况。
赵老太爷先前为了自己士大夫的名声一直强迫赵彦辰娶温宴,可是赵彦辰一直不愿意。
并且,他还十分抗拒去杨县接人,温宴那次走投无路来找他,他也很不喜欢。
但是赵永权却不管他愿不愿意,执意要他娶温宴,赵彦辰对此事深恶痛绝,所以想方设法要将温宴嫁出去。
结合这些事情再联想到白桃说的那封信,张阑之便能确定,中药之前赵彦辰看完书信勃然大怒是为什么了。
想必那日,赵永权去信给他,是催促他将人接过来早日大婚呢。
不过人心都是会变的,今日传回来的书信上面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