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侯府并未做出任何僭越之事,也未有把柄被抓住。
晋帝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他坐直身子看着赵彦辰,问道:“赵爱卿,司卿说的可有其事?”
赵彦辰立即禀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在天子面前,如何能拒不回答。
“噢?”晋帝将身子往前倾了倾,“可是同哪位爱卿打架?又是为了哪位千金?”
“回陛下,是张中书。”赵彦辰一字一顿的道,“为了臣的未婚妻子。”
这事儿说破天去,都是他赵彦辰占理。
晋帝看了一眼张阑之,又看了一眼赵彦辰,忽然弯了弯唇。
他摸了摸下颌的短短胡须,暗暗想着,这两人倒与他年轻时一般。
记得他还是皇子的时候,曾与五弟同时看上一个姑娘,他们二人谁都不让谁,最后实在没了法子,就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大打出手。
并且想要以此方法换取心上人的青睐,毕竟打赢架,对他来说是一种十分自豪的事情。
那样能显得他厉害,力气大,身子好。
后来那女子果然选择了他,成了他的皇子妃,也就是现在的皇后。
只不过......他现在倒是对这位皇后没什么兴趣了。
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她嫉妒成狂,多次处罚后妃,实在是飞扬跋扈,不成体统。
适才听说自己的臣子为一女子打架,他便莫名的觉得亲切,像是回到了往日一般。
“张大人,说说,怎么回事。”他问道。
张阑之此时面色十分不好,他忍着愤恨,对晋帝道:“回陛下,此事......”
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若是当众说出来肯定会有影响,他踌躇着不知该如何说明。
赵彦辰同他是一样的想法,瞧着张阑之支支吾吾的样子肯定是没想好如何表述,于是他站出来说道:“陛下,此事乃是臣与张大人的私事,在这里说出来,怕是不大好......”
他话只说了半截,晋帝是个明君,自然懂得。
他忽然大笑一声,拍了拍大腿,又捋了捋胡子,“好,那你二人便先到御书房等着,与朕私下里仔细说说,其他爱卿退朝,此事众人不许妄议。”
晋帝对这两个新晋的才子还是颇为欣赏的,并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来斥责处罚他们。
司镜的愿望落了空,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彦辰与张阑之,而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大殿。
他还是低估了他们二人在陛下心里的地位。
......
赵彦辰与张阑之一同到了御书房,在里面候着的时候,他们二人只字不说,仿佛两尊雕像一般站着。
待到闫川掐着嗓子宣陛下驾到的时候,他们二人才动了动。
因为温宴,他们二人算是彻底从朋友变成了敌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晋帝进来,慵懒的往软塌上一坐,问道:“现在,两位爱卿可以将事情说说了吧。”
“回陛下,自然是可以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而后,他们二人便将事情的起因过程结果都说出来了,但是拒不提改名换姓考试与认妹妹一事。
他们各自为各自留了一线,毕竟这两个说出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晋帝靠在软塌上听他们说话,起先面上还含着笑,后来越听感觉事情越复杂,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直到听到他们二人打架之时,便再也听不下去了,直接阻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
“行了,就到这儿吧。”他蹙着眉道。
张阑之与赵彦辰同时闭了口。
“你们二人这事儿还是你们自己处置好了,莫又让人抓了把柄,朕也管不了你们感情的浑水,自己看着办。”晋帝吁出口气,脑袋都是痛的。
这比他们那会儿复杂多了。
他觉得这两人比他当时还要疯狂,得得得,不掺和了,还是回去找他的丽妃,饮饮酒,作作诗,找找乐子。
说罢,他起身,扫了下面站着的两人一眼,摇了摇头,由着闫川搀着胳膊去了后宫。
赵彦辰便与张阑之一同走出御书房。
行在宫中甬道里,张阑之忍不住问他,“你对宴宴做什么了?”
赵彦辰瞥了他一眼,瞧着他盯着自己被抓了条血痕的手背,忽然弯了弯唇角。
“你都看见了,想必也已猜到,何故要明知故问。”
他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看向张阑之,连语气都带着不屑。
张阑之简直要气炸了,火冒三丈的指着他,“你无耻!卑鄙,下流。”
这三个词可谓是世间最丑陋的形容词,可是赵彦辰浑不在意。
他笑了笑,只轻飘飘的道:“张大人慎言,你这样子若是被言官发现,定会上书陛下弹劾你,请注意分寸。”
“你!”张阑之撩起袖子,大有想再打他一拳的架势。
还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