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低声下气,她越是痛恨赵彦辰,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被人伤到还要给行凶者赔礼道歉,根本毫无道理可言,并且对面还是个孩子。
可即便内心不满,她又能如何?
本以为这几句软话能得个原谅,哪知这小童立即拒绝了她。
“不好,除非你给好吃的,我就原谅你。”那小童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在她身上乱转,“方才都是因为你撞我,才让我手里的糕点摔坏的。”
温宴哭笑不得,她现在去哪里给他找吃的?
“我身上没有带吃的,不如你叫这些人走开,我去前面给你买可好?”温宴试探着问他,打算只要他答应,她便立即趁机离开。
“不好,你身上明明就有吃的,我都闻见了。”那小儿十分不悦的道。
“我真的没带吃的,我去前面给你买行吗?”温宴心下烦的紧,感觉这个小儿真是难缠。
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胡话,她身上哪里带什么吃的。
若说有味道,那都是在揽月阁的事了,绑了荔枝后,她是吃了几块糕点填肚子。
可这么久了,味道早就散了啊。
她出来就带了张银票与发钗,其它的什么都没带。
“我明明闻见了。”那小童听她一直否认就十分生气,一怒之下,干脆扯着温宴的衣袖伸手进去摸了摸。
温宴被他惊到了,她忙扯着衣袖问道:“你这孩子,想干什么,都说了没有了。”
“还说没吃的,这不是吗?”拉扯间,那小童便从温宴的袖子里摸出了一块糕点。
这吃的实在是太香了,芳香四溢,十分诱人,小童将这糕点拿到鼻端嗅了嗅,就准备往嘴里塞。
看着那绿豆酥,温宴才记起来这是她在厨房偷藏的,原来先前换自己的里衣的时候换的正好是那日回来穿的那件。
“这个坏了不能吃的。”温宴忙拦着那小童。
“本少爷的事你少管。”还不等温宴制止,那小童便朝那绿豆酥咬了一口。
一口绿豆酥刚刚下肚,那小童便陡然晕倒在地,温宴吓得脸色都白了。
心道不好,这下子坏事了。
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偷藏这块绿豆酥,若是这坏了的糕点毒死了这孩子,她怕是罪孽深重了。
温宴忙俯身去看那小童,正在这时,巷子尽头急匆匆跑过来一个男子,那男子隔着老远便看见自家外甥倒在地上,急的大喊:“临儿,你怎么了?”
果然是个大官,浅紫色的官服,看这衣裳的制式也是个从三品的官,温宴看着那男子顿时感觉心凉了一大截。
看来这小儿说的不错,撞倒他,她确实没什么好果子吃。
眼下她被一群下人围着,根本就逃不出去,她想,只有等那人过来与他说明情况,看看怎么处置。
这孩童吃了她手里的绿豆酥晕倒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正当她等着那大官过来追责的时候,忽然听到那男子朝她唤道:“这不是赵小姐吗?你怎么在这里啊?”
这人语气半是惊讶半是惊喜,温宴抬头望去,将他的脸真真切切的瞧了一遍,发现自己并不认识他。
“你认识我?”她试探着问道。
那男子点点头,笑着挠了挠耳朵,模样看上去十分憨厚,与方才那意气风发的官人模样有着天差地别。
“认识,你是赵大人的妹妹,先前我去刑部办差还见过小姐去给大人送吃食呢。”
“这样啊。”温宴尴尬应道。
她真的不认识他,方才听他说见过自己去给赵彦辰送吃食,她还绞尽脑汁想了想,愣是没想起来,脑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那男子瞧出她的不自然,以为自己太热情吓到她了,赶忙解释道:“小姐别怕,我不是坏人,哦,对了,我是临儿的舅舅,我叫宁安。”
宁安蹲下身去,将临儿抱了起来,看也未看他一眼,便又对温宴道:“小姐,你怎么会这么晚出现在这里,还穿成这样?”
他将温宴上下打量一番,瞧她这一身都是丫鬟的行头,便觉得奇怪。
宁安觉得温宴奇怪,温宴觉得宁安更奇怪。
怎么自己的外甥晕倒了,他问都不问一句,还关心起她来了。
本来这临儿是因为吃了她袖子里的绿豆酥才晕倒的,温宴便觉得这同她是有干系的,心下也很担忧,便问,“宁大人,这孩子方才吃了绿豆酥晕倒了,你得赶紧带他去医馆看看,若是再耽搁怕是会出问题。”
她打算等宁安一走,便跑出去躲起来,熬过今晚,明日一早再出城。
宁安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临儿忽然弯唇一笑,“小姐不必担心,我这外甥是睡着了,没有什么问题。”
“睡着?”温宴惊诧道,“他不是中毒吗?那个绿豆酥坏了。”
“非也,他是睡着了,小姐不必担心。”宁安笑道,“鄙人不才,往日在乡下时学过一些医术,方才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