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朝院子里喊道:“站住,温宴她是我的,松开你的脏手,不要碰她。”
话音一落,那叫阿喜的男子猛地转过身来,以一种十分可笑的目光看向他,嗤笑道:“两年了你还没记起来吗?温喜。”
“什么意思?谁是温喜?”张阑之诧异问道。
他为什么叫自己温喜?
那青衫男子十分无语,见他还不明白便朝他走来,啧了一声,“你啊,你就叫温喜,我是你的记忆。”
张阑之愕然。
他就是温喜?那温宴是......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他一直放在心里的人!
还未等他细想,面前的场景突然就消失了。
而后,他的脑海中便涌入了一大段记忆,从被温氏夫妇捡到的那年开始,到为温宴寻草药坠崖,到他被宁安救起来改了名字,再到他与宁安结伴一起前往上京赶考。
最后到他在赵家下聘,桩桩件件都串了起来。
这时候,张阑之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就是温喜,与温宴一同张大的青梅竹马,只是他两年前采药不慎跌落悬崖失去记忆被人救了。
失去记忆的他一直住在澹州宁家,后来考中科举,在上京安了家。
之后,阳差阳错间温宴成了他的未婚妻子。
真是妙,太妙了!这下子他就能与温宴再续前缘。
这一回,他一定牢牢抓住她的手,与她成婚,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迷迷糊糊的,张阑之感觉有人像是在摸他的手,他以为是温宴,想也未想就反手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
哪知,下一刻,便听得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惊叫起来,将他吓了一跳。
“哎哟哟,张大人,您抓老夫的手作甚啊?”老大夫都快被他吓死了,连忙挣扎着。
他就是个村野郎中,在这鱼村里呆了三十年,也做了三十年的郎中,平日里就给乡里乡亲看个头疼脑热什么的,旁的也没了。
行医时间虽久,但是他还从未给达官贵人看过诊,那些贵人们怎么会有瞧得上他呢。
今日若不是因为这里外出请人不方便,倒也是不会轮到他上手。
接到要给朝廷命官出诊消息的时候他吓的差点瘫倒在地,还是岑统领命衙差将他抬过来的。
这不,刚刚给张大人把上脉,手都还在抖呢,就被大人抓了手。
这谁能扛得住啊,他当时就感觉小命将不保,脸色吓得惨白,比那霜还白。
“阑之,这是大夫,在给你诊脉,你快先松开他。”温宴看出来大夫吓坏了,急忙过来招呼着。
听见温宴的声音张阑之才松开了手,缓缓睁开眼睛,清醒过来。
“你醒了?”温宴惊喜道,“方才吓到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大夫,你快给他诊脉,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老大夫点点头,颤颤巍巍的再次伸出手给这位大人诊脉。
张阑之躺在塌上,面色苍白,唇上也无血色,但是一双丹凤眼却是异常明亮,如同星子一般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温宴看着。
两年了,她竟然出落的如此仙姿佚貌,早没了当时的稚气。
她的眉眼,她的唇,她的高挺鼻梁,没有哪一处不让他想念。
再次看见她,张阑之感觉像是穿过了冗长难熬的岁月。
温宴这会儿所有的Jing力都在郎中手上,一丝都不敢懈怠,根本就没有注意有人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怎么样了?许郎中,大人他还好吗?”
她一动,塌上的人视线便跟着动,她在哪里,他便看向哪里,一刻也不肯放松,生怕人不见了。
许郎中探完脉,将腕垫收了回来,摸了摸胡须道:“大人无碍,先前体中郁结的顽疾也都消了,身子好得很,小姐不必担忧。”
说完,他便忙不迭的请辞离开了,再不敢在这鱼庄待着。
这里太压抑,哪哪儿都不自在,还是他那老窝待着舒服。
郎中走后,张阑之将荔枝与岑凌都一同打发出去了,他现在只想与温宴单独相处。
岑凌走时还回头看了好几眼,生怕这张大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担心归担心,人家现在还是有婚约在的未婚夫妻,他一个下人能说什么,还不是乖乖出去待着。
“大夫说你没事了,你再躺一会儿吧。”温宴柔声道,她伸手便要去帮着张阑之掖被角。
哪知,手还未到被子上,便被张阑之一把抓住。
“宴宴。”他轻轻唤着,坐起身来,目光始终未曾离开温宴。
这一声宴宴叫的温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实在是太温柔太温柔了,就好像春日里的夹着花香的微风,柔软且温暖。
“怎么了?你是饿了吗?我现在去让荔枝将热在灶间的饭食端......”
温宴话还未说完,忽然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着涌入榻上那堵温暖的胸膛。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