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荔枝心虚的咬咬牙回道,“真的小姐,婢子不敢骗你。”
经过方才大人的训斥之后,荔枝自是不敢再瞎说话。
况且大人于她还有恩,当年若不是他她早就不知道死在何处,就为此怎么都不可能忤逆大人的意思,坏了他的事。
“行吧。”温宴叹了口气,“不纠结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她回头望了一眼锦湖的方向,想起那个臭鸡蛋抬起袖子闻了闻,险些被臭味熏的呕出来。
那会儿即使是没被臭鸡蛋打到,衣裳上也沾了不少味道。
“可真是熏死人了,希望哥哥能好好惩治那汪鸢,替我出口气。”温宴怒甩了甩衣袖,鄙夷道,“还有张大人,他也被那臭鸡蛋毁了衣裳,真是让人生气,今日若不是他我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荔枝帮着小姐挥手掸着臭味,安慰她道:“嗯,小姐你放心,大人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的,大人是刑部侍郎专程管理这些,交给他你放心好了。”
“嗯。”温宴点点头,语调攸而上扬,“那是自然,我当然信他了。”
“那我们快回去吧,沐浴更衣完身上就没这味道了。”荔枝催促道。
“嗯。”
......
赵彦辰这会儿还在锦湖未离开,他叫着张阑之一同在湖边漫步。
两人在一处的时候其实是十分尴尬的,双方心里都藏着事儿。
张阑之严格意义上要称赵彦辰一句先生,刚入仕时被他带过一段时间,虽然后面被派去了其它部门,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走了就散了的。
并且,他心悦赵彦辰的妹妹还险些强占了她,更是制造了假婚书,这些事情并在一起就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难为情。
而赵彦辰呢,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张阑之,现在计划已然成功,只是细想起来还是会感觉有些愧疚的意思在里面。
两人就这般齐肩漫步,望着沿路漂流而下的花灯,互不作声。
他们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只是走了快半里路,还是无一人发话。
张阑之瞧着这也不是办法,于是深吸了口气,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稍显窘态的平静。
“赵大人,这婚书其实是我伪造的。”张阑之紧握着衣袖中的假婚书,“真是抱歉,我不该这般做的。”
他都已经做好了要被赵彦辰训斥的心理准备,毕竟今日这般宣扬,可将他与温宴死死的钉在了一根绳上。
温宴日后再谈婚论嫁,可就是不那么容易了。
虽然他利用这事救了温宴,平息了流言,但本质上始终是不对的。
赵彦辰停住脚步,转过身平视着张阑之,却是什么话都没说,眼底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张阑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直直的望着他,眉头微微锁起。
两人又这般沉默了片刻。
直到微风将岸边的树叶吹得哗啦作响,才听见赵彦辰开口道:“张司长不用自责,这事你做的很对,我还要替温宴感谢你的,若不是你出现,今日这流言还不知道如何能平。”
他顿了顿,又道:“你也知晓,在上京这种地方,流言总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会满城皆知。像你今晚这般做直接打破了流言,是目前挽回我妹妹名声的最好解决方式。”
闻此言,张阑之揪着的心才算舒展,他握着婚书的手渐渐松开。
暗自忖道,赵彦辰这话的意思是不怪他了?看来事情还没有他想的那般不堪。
“那,这件事情赵大人打算如何处置?”张阑之试探着问道。
赵彦辰将视线从张阑之身上移开,落向湖中闪闪烁烁的花灯上,良久后,叹了口气。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也没别的法子了,我便做主将温宴许配给你,让这件事情坐实,这样对你对她都好。”
“当真?”张阑之眸光都亮了起来,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自从昨日回到张府,他的心里就一直惦念着温宴。
赵彦辰颔首,“自然是真的,这种事情如何能开玩笑?”
“既如此,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张阑之朝他拱手行了一礼,“多谢赵大人肯将小姐嫁于我。”
激动之心简直难以言表,张阑之望着赵彦辰,暗暗叹道,赵侍郎果然是料事如神。
遥记得那日在赵府书房,赵彦辰与他说南坊街人多口杂,他救了他妹妹两人有了肌肤之切,难保不会有无聊之人传些口舌。
若真到了那地步,他需要出来做些澄清或者做些别的什么,只要能平息流言。
刚开始他以为百姓不会那般无聊,去嚼一个未出阁少女的口舌。
没想到一段时间后,这种无聊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那会儿温宴深陷流言,汪鸢咄咄逼人,澄清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被逼无奈他只能宣称与温宴是未婚夫妻关系,才能破局。
这一招很见效,直接打破了流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