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正坐在小矮几上清洗着黄瓜上的小刺。
她洗菜洗着洗着就叹了口气,“这黄瓜怎么看都不新鲜啊,指甲掐下去都没有汁水出来,现在的摊贩都这样不注重品质了吗,就这样的东西还怎么让人身体好啊。”
这一轱辘的吐槽,荔枝听在耳里,却也很无奈,“小姐,在外面买回来的蔬菜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向来都是新鲜的与不新鲜的掺和着卖。”
温宴努努嘴,嫌弃的望着自己手里黄瓜,半晌后才道:“还是得自己种!”
“啊?”荔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她,“小姐,你是说你要自己种菜吗?”
“是啊!就在刚刚,我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温宴将肩膀上的攀膊往后拨了拨。
“我要自己种菜,每日做好膳食送去给哥哥将他的身子养好!这样还能为他省下不少银钱呢!”
“可....可是这样会累坏小姐的。”荔枝有些心疼道。
“这有什么,哥哥好我也好,你就不要担心了,只管给我帮忙就行,到时候给你多发些月银。”
“好,既然小姐决定了,婢子便跟着小姐一起,指哪打哪。”
有了计划,便有了期待,温宴又开始Jing神抖擞起来。
忙活了半个时辰,饭菜就做好了。
今日是她第一次做吃食,不敢做的太复杂,只做了一道荤菜一道素菜。
荤菜是葱香小炒五花rou,素菜是清炒黄瓜丝。
饭菜装进食盒后,再提上一碗熬了一个时辰的莲子银耳汤外加一碗药,温宴便带着荔枝兴高采烈的出府了。
刑部距离赵府有三里路程,为了能赶在兄长下职时让他吃上饭菜,温宴催着车夫将马车行驶的速度加快了一些,不到一刻钟她们便已经到了刑部门口。
只是进入刑部却不算顺利,二人刚刚走到刑部门口,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尔等速速离开,刑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守在门口的护卫伸手阻停温宴,态度很是不好。
这句话温宴感觉很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但她一时也想不起来到底在何处听过。
“真是个眼瞎的。”荔枝气呼呼的就想上去与那侍卫理论。
赵家马车那么大的字牌挂在马车上,这些人难道看不到吗?
“荔枝,休得无礼。”温宴立刻拦住了她,“这是哥哥上职的地方,莫要乱来让人看了笑话。”
这侍卫语气不善温宴心里也觉得不舒服,但是这个地方可不同于赵府想怎样就怎样,弄不好是要被处罚的。
临了,还是要兄长摆平,不就等于给他蒙羞了吗,这事儿她万万不能做。
温宴稳了稳心神,浅笑着对守门的侍卫道:“侍卫大哥,我们是赵侍郎府的家眷,此番是来送吃食的,还望侍卫大哥通禀一二。”
饶是她说的这般清楚,那守门的护卫还是一脸的冷漠,“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们不信她,温宴实在是苦恼。
眼看着也没个人走出来,她担心耽搁久了饭菜冷了,急的四处张望。
“怎么回事啊,隔了一条巷子的吏部总是人进人出,这刑部倒是一个人都没有。”温宴闷闷的嘀咕着。
“就是啊,真是奇怪了,难不成他们今日提前下职了吗?”荔枝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食盒,恨不得抓出凹槽来。
兄长一直不出来,护卫又不让进去,温宴简直是欲哭无泪,觉着这些人也太不会变通了。
实在没法子,她只好盯着一巷之隔的吏部,指望捉个熟悉的人过来带她进刑部,好在那日在陈府见过的几个大人她都还记得模样。
等了一会儿,吏部门口果然走出了个让她脸熟的人。
那人身着浅紫色官服头戴幞头官帽,手里拿着一沓书卷,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
温宴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立即迎了上去,笑盈盈的与他套近乎,“呀,这不是张大人吗?”
那日在陈府虽然他救过自己,但温宴从张阑之的话语之中得知他与兄长关系并不算很好。
若是想要人帮忙,还得客客气气的说。
张阑之见到她先是怔了怔,在看见温宴身后的婢女手里拿着食盒后,忽然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这刑部向来规矩森严,赵彦辰铁面无私,带出来的属下自然也是这般,他们拦住她倒也很正常。
“赵小姐,这是来给令兄送吃食吗?”张阑之温声问道。
温宴忙点头,“对啊,他们太轴了,不让进,你能带我进去吗?”
张阑之捏了捏手中的书卷,想了想道:“自然是可以的,你且随我一同进去。”
他本来是要先去一趟户部查些资料确定一些事情,再来刑部找赵侍郎交接近日发现的新一个案件的。
不过眼下赵温宴寻他帮忙,他便先将她带进去,再去户部也不迟。
张阑之走上台阶,两个护卫一见他来赶忙退到了两边,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