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一词对她来说也算是执念,这事还得从两年前说起。
第5章 期盼
两年前,温宴染病一直不见好,温家长子温喜不顾危险跑进深山寻药。
他搜寻了民间的土法子,只为了能让妹妹快些好起来。
当时天气十分恶劣,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温喜为摘一支草药脚下踩滑不幸坠落悬崖,当场丢了性命。
温喜比温宴大上一岁,他对这个唯一的妹妹一直疼爱有加,就像是护着至宝一般。
温宴同样也很在乎这位兄长,在得知他死讯的那一刻,她心痛的晕厥过去,整整昏迷了三日。
就因为如此,温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等她转醒过来,已经是在兄长的葬礼之后了。
至此以后,温喜便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痛,这思念有多重,心就有多痛。
执念太深,以至于她失忆了心中还存留着温喜的气息。
但她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他的样貌,只有隐隐的一种感觉还在,还有那一抹天青色衣袖。
温喜喜欢天青色,他所有的衣裳都是这个颜色,而此时,赵彦辰正穿着一身天青色的交领斓衫。
二人身形一致,看见他,温宴心底的那抹熟悉感越发的深刻起来。
她眸光忽然亮了,欣喜地唤了一声,“哥哥!”
赵彦辰心下一惊,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很快便又恢复了平常。
他又捏出一个不符合他的笑意,温声回应道:“妹妹。”
这声妹妹他说的十分拗口,温宴虽听着有些奇怪,但她并未多想。
温宴迷茫的扫了一圈面前的人,最后视线落在赵彦辰身上,有些颓废自责道:“哥,我……我好想记不起来我的名字了。”
赵彦辰轻咳一声,以此掩饰自己的情绪,脑中飞快的想了一圈,最后鬼使神差的道:“你叫,赵温宴。”
温宴双眸更加明亮了,她朗朗一笑,双眼弯成了月牙,“哥,我这名字还挺好听诶!那.....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问到此处之时,她声音忽然低了下去,眉头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想不起来自己也就算了,就连哥哥都记不起来了。”
赵彦辰想让这场对话赶紧结束,便随意扯出个理由告知她,“前日下雨路太滑,你不小心在园子里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记忆有些缺失,先在府上好好养着,过些时日便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温宴知晓缘由,心情霎时间就好了起来。
早饭后,赵彦辰便又派荔枝去请了齐大夫。
齐大夫诊治之后,断定这是先前伤了脑袋再加上急火攻心造成的,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只能等病人自己想起来了。
他开了些调养身子的药之后,离开了赵府。
走的时候又对赵彦辰一顿语重心长,“别再气你妹妹了,都将人气出失忆症了,这孩子看着怪可怜的,日后好好关心关心她。”
赵彦辰淡漠的颔了颔首,并未答话。
温宴失忆之事,想要恢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样就更利于他来做一些事情。
只是这其中磕到脑袋一事是他随口说的,没想到竟然真的有这种情况,他倒莫名对温宴起了恻隐之心。
当然,这恻隐之心也只仅仅存在于当他妹妹一事上。
他吩咐了府中一干人等,缄口不语,关于婚约一事一个字都不能提,违者不留情面直接发卖或杖毙。
众仆从战战兢兢,连连点头,无人敢说不字。
至此以后,赵彦辰多了个妹妹,侍郎府多了个小姐,名唤赵温宴。
解决了一件心事,赵彦辰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当日夜里便让人将揽月阁收拾出来,置办了些女儿家的物件放了进去。
温宴晚饭后住了进去,荔枝被安排在揽月阁听用,后又安排了两个二等丫头随伺。
温宴每日早中晚都要用药,每次吃完都会难受许久,荔枝便时常给她准备甜食,一来二去她便喜欢上了绿豆酥。
就这般过了半月,药也差不多吃完了。
赵彦辰这个月也一直处于忙碌状态,每日卯时出门,夜里总是很晚才回来。
温宴经过这半个月的调养,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这日吃了晚饭,她在院子里散步,荔枝则规规矩矩站在廊下等候差遣。
时下正值四月中旬,气温逐渐开始有回暖的苗头,风吹起来软软的,混合着清淡桃花的味道,熏陶着荔枝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这会儿,她正靠着朱红的廊柱打盹,双眼不停的打架。
忽然,一声杯盏落地的清脆声响传来,将她惊得一个激灵。
她整个人瞬间清明起来,睡意全无,“怎么了?小姐?”
荔枝慌忙跑下台阶,目光随之去寻温宴,便看见她蹲在葫芦池边拾取破碎的杯盏残片。
“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