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点头,“未吃过,听都没听过。”
张清好奇的看着顾言思,“你说的银耳是院里晾在竹筛里的白色半透的东西吧?那是昨日一个看诊的给的。他说他在山上瞧见的,不知能不能吃,不敢尝试,就送了些于我,央为师帮他瞧瞧有没有毒。不过蕈类的毒不好测,为师还没来得及看。”
顾言思愣住,银耳这么常见的东西他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吃?
张清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它能吃的,还会做?”
顾言思:...那您心可真大,还没验是否有毒就吃这么多,不怕被毒死吗?她不答反问,“那木耳呢,就黑色的像这种的,有吃过吗?”
张清坐直,“蕈类极少有人会吃,为师见过的市面上的蕈类只有两种,一是香蕈,二是白蕈。这些也只在西南一带常见,北方几乎没见到过。”
又聊了片刻,张清说他几十年内几乎走遍大昭和塞外,都未曾见过食用银耳和木耳的。顾言思心中一动,看来这个世界对蘑菇类的东西并不了解,或可以成为她赚钱的一种手段。
菌类并不好保存,容易腐烂损坏,古代没有组培,所以菌类应该只在各自适应的时间有,确实可以入手研究。
收拾完毕,顾言思坐在一旁看书,张清就在柜台上捣鼓自己的东西。顾言思拿着毛笔,时不时请教师父一些问题。
这里的字是繁体,大多她都认得,可医书上生僻字多,文言文还晦涩难懂,因此她看得格外的慢。
在她不知第几次去问张清生僻字时,张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药。
“我说阿言丫头,你是不是不太认得全字啊?为师听说你可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美人,你这书读不懂就算了,这咋还老有不认识的字啊?”
顾言思尴尬的摸摸鼻子,只好又搬出那套记忆混乱的说辞,引得张清又仔仔细细给她检查了一遍,开了几幅养神的药。
见张清麻利的抓药,顾言思好奇道“师父,我看别人的医馆里药起码两百种往上,您这儿怎么只有五十来种啊?而且您也不给药材贴名字啊。”
张清边抓药边随口答道:“为师可是出了名的大名医,王公大臣为师看完诊都是让他们自己去别处抓药的。一般人家付不起为师要求的诊金不会来此处,不讲究不太明白的上门看诊的几乎都是贫苦人家,别说认药了,字儿都不识,他们也用不起金贵的药。我只给这两类人看病,备点常用的普通药材足够了。”
“师父可真厉害!”顾言思捧场,怪不得一上午都没有上门的病患。
“那师父之前为何会给我看诊呢?”她有点好奇,当时顾言思的身份他应该是不知晓的,而请他前去的也只是大理寺的官差。
“因为那新来的大理寺卿为师瞧着实在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好奇就去了。不过见了两次也没想起来他像谁。”
用过自家师父买的午膳,顾言思又学习了一个时辰,整理好今日所学之后,她问了师父当铺的去处,起身告别。
回大理寺取了首饰,又去前院看了看,沈烬之尚未回来,她就往当铺去了。
“姑娘这玉簪和银钗珠花具是上品,若诚心典当,小店可给上二百两宝银。若是姑娘卖与小店,可给上五百宝银。”
顾池风虽然对自己抠,家当都送去了边疆,但顾言思身的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这三样首饰只是典当都比普通老百姓奋斗积攒的银两多,只是身处京都这点钱还不够看。
顾言思最终还是选择了典当,虽然系统说她相当于是投胎到顾言思身上,但是真正的顾言思真的存在过。
现在言思成了顾言思,那原主就算是消散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亲人皆去,她就像是没来过这个世上,无人知晓她已经没了。
她打算等自己有钱之后再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听闻顾家满门已被衙门和百姓一起埋于京郊外。顾府案真凶未出现,顾言思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一直未出城祭拜。
等她把这些东西赎回来后,她便将这些东西与顾家其他人埋在一处,给原主立一衣冠冢,让她与家人团聚。
顾言思让当铺把钱分成银票和五十两碎银,把银票收进怀里以待后用,碎银子日常用。她将那一小袋碎银捏在手里颠来颠去,准备离开当铺所在的巷子。
倏然,她从地上的影子里看到一把大刀向她砍来。她迅速的往右一躲,顺手捞起路边的一根干柴甩向对方。那大刀啪的一下就将干柴劈成两半,下一刻刀尖就伸到了顾言思眼前。
一只手从身后贴上顾言思腰身,一把将她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远离了那把要命的刀。
那边刀刃相接,呲出点点火花,顾言思看到陈文与手持砍刀的蒙面人对打起来,松了口气才看向搂着自己的人。
“沈烬...沈大人”。
少女一双杏眼圆睁,眼中满是讶异。手中的细腰柔软,盈盈一握,怀中人身上一股清新的草药味儿。沈烬之见陈文已经将蒙面人格挡住,迅速把手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