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滋味!这酒好香呢!”
一盏桂花酿一饮而尽,姜令妩眼角浮起一抹胭脂色,瑰丽绮艳,诱人采撷。
裴行舟不免哑然失笑,怎么就一盏桂花酿,便微熏了?
看来喝果酒前还是要垫垫肚子才是,于是他亲手卷了春饼卷烤鸭,递至姜令妩唇边。
“我遣人打听了很久,凌云楼的烤鸭搭配豆酱乃是一绝!听说大厨在熬酱时,放了麦芽糖与酸梅,最是生津开胃不过,阿妩你尝尝?”
姜令妩见油润莹白的薄皮鼓鼓的,外头蘸着蜜棕色的豆酱,里头依稀可见皮酥rou嫩的鸭rou与黄瓜丝,真是诱人至极。
她就着裴行舟的手,当下轻咬一口,随即小声惊呼道:
“这鸭皮好酥脆呢,豆酱酸梅酸甜可口,吃起来果真是油香不腻!”
说完裴行舟又为她卷了一块,一顿晚膳,两人吃得是极为畅快。
一轮圆月如金盘高悬,裴行舟端坐于轩窗前,他眉目柔然凝视着眼前的美人面,哪里还有心思赏月。
“都说月里嫦娥不画眉,只将云雾作罗衣。不知梦逐青鸾去,犹把花枝盖面归。
可我瞧着,阿妩今日甚美,只怕嫦娥仙子在此,也难免自惭形愧。”
没有人会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漂亮,更何况夸赞者是裴行舟。
姜令妩眸光盈盈,笑意一点一点漾上眼角。
“王爷如今倒是尽拿我打趣了,可真是金陵城油嘴滑舌第一人。”
裴行舟无声弯起唇角,“也仅仅对你一人油嘴滑舌。喏,送你的。”
他从袖中拿出一方锦盒,长指拨开铜扣,里面竟是一个质地上乘,正阳绿色的翡翠玉镯。
姜令妩有些微微怔然,只觉得这镯子看起来好生眼熟,仿佛她在哪里见过似的。
“怎么了,高兴傻了?昨日见你一直盯着它瞧,我便知道你定然是喜欢。”
裴行舟语气轻描淡写,一边为她郑重其事地戴上玉镯,
都说翡翠色浓,最是挑人,很多姑娘家压不住;可姜令妩雪腕纤细,戴上正阳绿翡翠镯竟丝毫不显老气,反而衬的她气质卓然,贵气天成。
裴行舟眸色黑沉,落在女子露出一截藕臂上,他忽然很想一寸寸吻住她,在细腻柔白的肌肤落上属于他的点点印记,可下意识却忍不住唾骂自己卑劣无耻。
他只得装作不动声色偏过头,轻啧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
“倒是十分衬你。”
姜令妩心思千回百转,垂下鸦羽眼睫,遮住眸中点点水汽。
不过是昨日逛珍宝斋时多看了几眼,裴行舟竟替她买了下来,他怎么就对自己这么好呢?
两个人的感情,本应是你来我往,相互惦念的,可自己好似什么也没有做,永远都是被庇佑的那一方。
这实在对他不公平。
“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姜令妩忽然小小声开口,声音有些闷闷的。
“只是,有点拿不出手,你可不许笑我。”
裴行舟原本是单手懒洋洋撑在桌上,听到自己也有继续,眼底有光芒流转。
他带着些许骄矜的少年意气,立刻坐直了身体,摊开宽大的掌心:
“我绝不笑你!礼物,我的礼物呢?”
姜令妩咬了咬唇有些心虚,磨磨蹭蹭半天,才从袖中拿出一个奇形怪状的荷包来。
“呐,这是送你的礼物。”
这是一个鸦青色的蜀锦荷包,相比较裴行舟送的翡翠玉镯,她准备的荷包实在太不走心了,简直是青铜遇王者。
姜令妩不善女红,这个鸳鸯戏水她绣了大半月,虽然是用的上好的缎子,可架不住她人菜手残……
这鸳鸯针脚似蜈蚣一般,歪歪捏捏粗细不分,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裴行舟唇角弧度变得柔软,修长的指骨细细摩挲着荷包,眼底露出藏匿许久的的欢喜。
这小狐狸还是惦记着他的。
姜令妩面颊浮粉,眼波朦胧,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这个荷包,于是有些忐忑地开口:
“你,你喜欢吗?”
原来秋月也似醉人的美酒,裴行舟心底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渴求,想要把她搂在怀中狠狠地亲吻,然后他说到做到了。
带着灼热滚沸的热度,他毫不迟疑地扣住姜令妩的腰肢,随即恶狠狠覆上那抹水润的殷红,细细密密地描摹着唇形。
今日的裴行舟是粗暴的,也是温柔的,他凶悍地撬开她的娇呼,趁势勾丁香小舌,似小兽一般舔舐着、游走着。
一吻毕,两人皆是气喘吁吁,他轻轻叹道:“阿妩送的东西,我都喜欢,野鸭戏水也喜欢。”
姜令妩被他吻得瘫软无力,只得靠在他的肩头,听到这话后,她忍不住张牙舞爪道:
“我虽把鸳鸯绣成野鸭,但这可是我一针一线所绣,你看两侧坠着如意结呢!足以可见我是十分用心的!”
裴行舟含笑颔首,立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