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胡唾沫横飞越说越离谱!可茶馆众人好似魔怔了一般,听得津津有味,完全不质疑话语的真假!
“其实我老早就觉得谢惊尘不是个好人,看吧他果然是个衣冠禽兽!无耻之徒!”
“一个逛窑子的假少爷,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赶紧秋后问斩处决了这个祸害!”
正所谓三人成虎,才几盏茶的功夫,谢惊尘就从杀人疑凶,变成了言之凿凿的变态杀人犯。
茶馆中流言四起,有人悲鸣,有人叹息,有人愤怒,但更多的人是恶语伤人,是落井下石。
姜令妩眸间渐冷,嘴角扯起一个讽刺凉薄的笑容。
“瞧吧,在狂热的民意里,真正的真相被掩盖了,也没人在意真相是什么。”
裴行舟眸间幽暗,“群体总是让人盲目而狂热,保持本心,难。
阿妩,我们走吧。”
两人从茶馆离开,一路心事重重,相顾无言,很快两人在姜府门口见到一道官服身影。
秦昭朗在秦府大门踱着步,见到两人回府后眼底一亮,立刻端正神色,迎上前恭敬行礼道:
“下官秦昭朗,参见清河王殿下。”
裴行舟步子微顿,他打量着这位金陵城刚上任的新知府,此人气宇轩昂,是个可造之材。
只不过他眼下乌青一片,想来是彻夜查案的缘故。
裴行舟轻轻颔首,“秦大人无须多礼。”
姜令妩走上前微微福身,“秦大人,里面请。”
裴行舟坐于花厅首座之上,他姿容俊美,眉眼间自成一股风流。
“不知秦大人今日所谓何事?莫非铁笼沉尸案有了新的线索?”
秦昭朗点点头,随后将卷宗呈上。
秦昭朗对这位少年战神很是敬重,再加上裴行舟前不久追回了十万两赈灾银,这更让他心中钦佩不已!
“回禀王爷,这是铁笼沉尸案疑犯谢惊尘的供词,请王爷明鉴!”
裴行舟知扫了一眼卷宗,眼底飞快闪过一道暗芒。
原来谢坤鹏不能人道!所以他只能通过凌虐的手段,来满足自己变态的心理!
他将卷宗递给姜令妩,姜令妩心中倒起一股凉意!
人前慈眉善目的活菩萨,人后却是残忍暴虐的恶魔!谢坤鹏的真实嘴脸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心!只是不知还有多少人被他糟蹋过!
裴行舟忽而眯眸,他盯着谢惊尘的供词,淡淡出声:
“凶手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羞辱死者,这明显是带了个人强烈的情绪!从作案的手法看来,凶手很可能是曾经被死者侵犯过的受害者或家属。
而且凶手肯定不止是一人!!!”
姜令妩心弦被拨动了一下,她很快便想到另外一种可能,她慢条斯理道:
“但也不排除另外一种可能。
或许凶手是自诩正义之名、制裁恶人的卫道者!”
裴行舟抿唇,点点头,“此案还有一个证物,沉尸的铁笼三尺长二尺宽,刚刚可塞入一名成年男子,不知道秦大人查出了什么线索?”
秦昭朗面带愧色,他拱手行礼道:
“启禀王爷,沉尸的铁笼乃城东王家所锻造,据店家所言这铁笼前几日被偷走了!”
裴行舟眸光一闪,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
“前脚铁笼失踪,后脚铁笼沉尸,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呢。”
“王爷,您的意思是?”
裴行舟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
“麻烦秦大人带路,城东王家。”
午后暑气正热,城东街头蝉鸣喧嚣,行人寥寥。
裴行舟一行人来到城东王家铺子,这屋舍是一座破旧的砖瓦房,看上去清贫的很,店主是上了年纪的老伯,正忙着给铁笼上新漆。
王老伯见来人一身锦袍官服,面色大变,赶紧放下手头的活计,抖如糠筛恭敬磕头道:
“小人,小人王二参见秦大人。”
王老伯是典型的平头小百姓,唯唯诺诺老实本分,他不明白为何前几日才来过一批官差,今日又来了个大官!
裴行舟上前扶着他颤抖的双肩:
“老伯莫怕,我们只是问一些小事。”
王老伯见裴行舟态度温和,不似前几日衙役那般凶悍,于是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他面色愁苦,有些怯弱地问道,“大人,您找小人何事?”
“关于你丢失的铁笼一事,烦请老伯再说一次。”
王老伯局促地擦了擦手,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事情是这样的,我那日打好一个铁笼,刚刷上新漆正放在日头下晒呢!后来我就在院子里打个瞌睡的功夫,这铁笼子就被小毛贼给偷走了!
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何凶手要拿我家的铁笼去沉尸哇!”
姜令妩一面斟酌着王老伯的话,一面观察他的微表情,最后她得出了结论。
王老伯没有说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