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第一次沈厉同李知书如此温柔的说话,看到他掌心中白玉蝶式嵌南珠银簪,李知书眼眶蓦然红了。
她喜欢蝴蝶,原来他也没有忘记。
可是为什么他不能早一点对自己好一些?为什么偏偏要等自己决定要放下他,他才,他才露出几分温柔来?
一时间,李知书心里矛盾的很,她喜欢沈厉是真,可被沈厉冷漠所伤,也是真。
于是她眼眶红红,撇开头不敢再看向对方,面上只装作淡淡说道;
“沈公子,这礼物太贵重了,我怕是受之有愧。”
沈厉眸间一黯,他缓缓收回手,将蝴蝶银簪捏于修长的手心。
良久,他才开口,“知书,对不起。”
李知书垂下眼睫,眼底不带半点情绪。
“你是天子重臣,没必要对我一个粗野丫头道歉,何况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已经,我已经不再....”
剩下的话李知书没有说出口,她红着眼眶小跑离开了。
可沈厉他听懂了,心底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酸与涩。
她是说,她已经不再喜欢自己了,从对他的称呼从小沈大人改为沈公子后,他就知道了。
自打沈厉懵懂记事起,就从未有过逾矩之事,他为人端肃自持,舍弃了少年心性。
可当他目光落在李知书的飞旋裙角时,只觉得心底燃起了一团火,好似被他舍弃的少年心性又回来了,驱使他做一些放肆的事。
去他的端方持重!去他的天子重臣!
他如今只想要李知书乖乖糯糯在他怀中,喊他一句小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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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圆月高悬,夜雾深重,显得夜色愈发浓稠。
已是亥时,姜府大多人已经歇下,可姜令妩还没有入睡,她心不在焉地赏着月。
花好月圆人团圆,沈厉今日都回来了,为何裴行舟还没回?难道是有其他的公务绊住了他?
姜令妩思绪飘飞,她笼着一身淡紫色披风推开门,缓步行至水榭抄手游廊。
白日里游廊雕梁画栋颇有韵味,只是夜里什么也看不清,只能从稀稀落落的星光中,分辨出白玉栀子花影。
月色清冷而寂寥,一阵香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气,姜令妩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可正当她想要回房时,栀子花影中好似有簌簌落花声响。
她似心有灵犀地回眸,只见水榭回廊之上,一人身如玉树,从花影浓处走来。
那人立于夜色中,穿着竹青色直袍,系着一条素面蝠纹宽腰带,一双桃花眼在夜色中熠熠生辉。
夜色遮住了他的面容,可姜令妩却知道那人有什么的眉眼,或许是纨绔懒散的,或许是温柔深情的。
一瞬间,她的心中雀跃,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陡然起身,朝着那道人影小跑了过去。
夜风旖旎而温柔,将女子淡紫色的披风高高扬起,一摇一曳间好似随风起舞的玉蝴蝶。
姜令妩张开双臂,落入一个妥帖而温柔的怀抱之中,鼻尖是熟悉的松墨冷香。
她仰起笑脸,一双杏眼是遮不住的惊喜,好似藏着灿然星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裴行舟眉眼带笑,单手拥着她,漆黑的眼眸倒影着说不明的情绪。
另外一只大掌捉住女子白皙素手,放入唇畔,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刚回,想来看看你。”
裴行舟没告诉她,自己是跑死了一匹快马,才提前了几天赶回来,回到金陵城的第一件事便是来看她,仿佛只要一见到她的笑靥,一身的疲惫就已消散殆尽。
果然,她才是治愈一切顽疾的良药。
就这样想着,裴行舟再次将佳人揽入怀中,低声喟叹道:
“阿妩飞奔而来,定是很想我。”
姜令妩感受他的胸膛震动,回想起自己刚刚迫不及待的反应,脸颊涌起一层薄薄的红。
“我才没有。”
“阿妩没有,可是我却有。”
裴行舟埋首她颈间,这几个字发声很轻,似缱绻而煽情的呢喃。
随后,他好似霸道威严的君主,轻佻地捏起姜令妩的下巴,眸色一点一点转浓,漾着危险的情绪。
姜令妩皮肤薄,裴行舟只稍微一搓,便泛了红。
“这么多日没见,你想不想我?”
姜令妩抬眸,乌发白肌红颊,略带水泽的唇畔,在朦胧夜色中格外蛊惑人心。
她狡黠一笑道,“我每日都忙着呢,才不想你!”
裴行舟白玉的手指从她眉眼划过,惹得蝶翼的睫毛轻轻颤抖,暧昧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一路向下,细细描摹女子美好轮廓。
他在临湘城近两月,日日忙着赈灾善后事宜,可到了夜晚,梦中皆是姜令妩的一颦一笑,思念似野草疯长,蔓延至血脉之中。
男人的目光是毫不遮掩的侵略,带着令人惊心的烫,他俯下身与她鼻尖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