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有点印象,似乎是绣了纹样。”
“他对丝巾小心翼翼,是叠好再放回怀中的,说明这方丝巾是他极为珍视的东西!
所以我猜,这丝巾定是他心上人所赠!”
裴行舟轻哂一声,尔后揶揄道:
“唔......妙先生小小年纪,倒是了解儿女情长。”
其实姜令妩一次恋爱也没谈过,她哪里懂什么儿女情长,只不过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于幽深小径中并肩而行,但也不再害怕,渐渐胆子大了起来。
就在两人行至山中深处时,忽然皎月隐于云中,收起了银白光辉,一时间夜色甚浓。
手中提灯只能照亮脚下方寸,而前方是漫长而未知的漆黑,好似永无尽头,姜令妩忍不住拢紧身上的外衫。
一阵冷风刮过,头顶上嶙峋的枯树枝好似索命的鬼爪,发出了哗啦哗啦的声响。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接班人,姜令妩从小怕黑怕鬼怕老鼠,白日里她面对尸体面不改色,可若是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她脑子里就控制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明明是山涧滴水落石的声音,可在她听来,却像是青面獠牙的恶鬼,在巨石上磨起了尖锐的指甲……
滴答、滴答、滴答,这声音如同恶鬼磨爪牙,从姜令妩耳朵里钻入脑海里。
快停止下胡思乱想!姜令妩甩了甩头,强压下心中害怕与不安,紧紧跟上裴行舟。
裴行舟狐疑地看着她,只觉得此刻的妙先生与白日不大一样。
这时,一阵野猫嘶吼声,撕开了荒寂无声的长夜,伴随着小兽的哀鸣声,一大团黑影咕咚咕咚跑了过来。
一只黑漆漆毛茸茸的生物从姜令妩脚上爬过!!!
姜令妩紧绷的心弦,终于啪地一声断了!
“啊!!!”
“啊!!!”
一男一女的尖叫声响彻了山谷......
裴行舟只觉得后腰吃痛,他咬牙切齿道:
“姜令妩!你给本王松手!”
而姜令妩却充耳不闻,她绝望地闭上眼睛,死死揪住裴行舟的衣角。
“有老鼠!有老鼠!!!”
一想到老鼠刚刚从她脚上爬过,她就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裴行舟太阳xue突突直跳,他沉着脸带着隐隐怒意,再次咬牙切齿道:
“姜令妩!本王的腰快被你掐断了!你给我松手!!!”
腰???什么腰?什么腰被掐断了???
听到这声怒喝,姜令妩这才触电般松开手。
原来她刚刚死死揪住的不是裴行舟的衣角,而是他腰rou!而她刚刚太过害怕,竟然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劲!
很好,她又贡献了一次大盛朝高质量女性社死名场面。
裴行舟揉着后腰,疼得龇牙咧嘴:
“嘶~好疼……”
“王爷……对不住......我刚刚......”
道歉的话还卡在嗓子眼,草丛中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姜令妩惊慌环顾四下,只觉得自己无处可藏。
忽然,她瞧见裴行舟高大的身影,仿佛找到救命稻草一样,连连小跑至他身后,似鸵鸟般直直地将小脸埋入了裴行舟的腰后......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裴行舟不知所措......
他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从未与女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时刻。
姜令妩把脸埋入身后时,他身子一僵,原本疼痛的后腰升起一种莫名的战栗,酥酥麻麻涌向他的四肢百骸。
奇怪的是,他生平十分讨厌旁人触碰,可被姜令妩猛然抱住后,他身体竟然产生了升起奇妙的愉悦感,竟然也不赖。
过了好一会,草丛声响渐弱,姜令妩才把头抬起,只不过她仍是胸口剧烈起伏,额鬓带汗,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而从裴行舟的角度来看,姜令妩好似惊慌失措的林间小鹿,密如鸦羽的睫毛轻扇着,脸上升起红玉般的微晕。
即便是粉黛不施,也无法遮掩她出水芙蓉之姿。
回过神的姜令妩既懊恼又惊慌!
苍天啊!!!她死掐裴行舟那一帐还没算,刚刚怎么就慌不投路,一头栽向了裴行舟?!
都说人不会踩同一个坑,可是她却在一个坑上来来回回的地踩!
她绝望闭上眼,裴行舟不会以为她是那种投怀送抱的女人吧?不行,她要解释清楚。
于是,姜令妩扬起嫣红芙蓉面,明明双眸有雾气沁出,却故作镇定解释道:
“王爷,很抱歉……我刚刚实在太害怕了……”
然而略带颤意的嗓音,出卖了姜令妩的淡定。
裴行舟喉头轻滚,嗓音带着莫名的暗沉:
“你怕老鼠?”
闻言,姜令妩乖巧地点点头,带着不自知的娇糯,她犹记得五六岁时,自己一人在花园玩过家家,一只飞奔的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