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妩凝神片刻,面沉如水道:
“机关算尽又如何?阿夏怎么也没想到,他亲手Jing心设的局,竟把自己的亲姐姐阿春给害了!
只是,这凶手甲又会是谁?”
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原本皎洁的明月,被夜色掩入浓云中。
裴行舟立于浓稠夜色中,修长如玉的手指,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慵懒开口道:
“我说怎么没有月亮了!原来是月中仙子见着妙先生如此美貌,竟自惭形秽躲在云里不敢出来了!”
姜令妩一阵无语,她今日身着男装如何看得出貌美不貌美?她翻了个大白眼道:
“医馆尚未关门,你速去双目还有得救!”
裴行舟当真是个浪荡头子,闻言挑了挑眉,噙着一抹坏笑,上下打量着她装模作样道:
“淡扫峨眉肤胜雪,美目流转胜清泓。”
“有病早点治。”
姜令妩只觉得他仿佛有个大病,干脆懒得搭理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叫嚷声打断了两人。
“谁啊?是谁在那边鬼鬼祟祟?快出来!”
裴行舟循声望去,原来是千金阁守夜人。
守夜人是个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他提起灯笼朝着花圃疾步走来,一路高声喊着:
“来人呐,快来人呐!”
姜令妩心中一紧,生怕这叫嚷声引起旁人注意。
裴行舟反应极快,他长腿一迈,快步走到中年汉子跟前,悠然一笑:
“这位大哥莫要惊动旁人~莫要惊动旁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银锭,塞到对方手中。
中年壮汉接过银锭,一双虎目仍不忘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只见一人俊朗贵气,另外一人虽看不清长相,但却是个纤弱的小公子,于是他狐疑质问道:
“你们两个!大晚上来这旮旯犄角做什么?”
裴行舟轻浮地吹了声口哨,勾起轻佻浪荡的笑容,反问道:
“如此花好月圆、如此良辰美景,这位大哥,你说我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呢?”
说完,他亲昵地牵起姜令妩的手,漫不经心地玩弄着她青葱的指尖。
裴行舟手掌十分宽大,修长的指腹带着薄茧,暧昧地摩挲姜令妩细嫩的指尖。
姜令妩浑身一颤,忍不住心生恼意,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偏生裴行舟一双灼灼勾魂眼,正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姜令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也明白裴行舟的用意。
于是她掩下薄怒,白净的脸蛋,三分含怯七分羞赧,矫揉造作地躲在裴行舟身后。
中年汉子见此情景,肥厚的嘴角泛起猥琐的笑容。
他早就听闻金陵城富家公子好男风,没想到今日得饱眼福,被他逮着了两只兔子!
他心中好奇得紧,这小倌倌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腰似蒲柳,面比花俏”?
想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咂咂嘴,伸长了粗脖子,不怀好意地笑道:
“小公子,你转过身来让俺瞧瞧罢。”
姜令妩难堪又尴尬地别过脸去,只觉得耳边这声音猥琐至极!
没想到自己男装打扮,竟然引起如此大误会!
中年汉子面露坏笑地打量着姜令妩,目光邪肆而大胆,黏在她纤细的腰肢,眼中有藏不住yIn邪之意。
裴行舟眸光幽暗,他大步流星往前一步,侧身挡住姜令妩,周身散发着阵阵冷意。
“还请大哥见谅,我家阿令生性腼腆,不喜见生人。”
裴行舟冷冷一瞥,壮汉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他悻悻收回了视线。
可惜了,他还想多看几眼清秀小倌倌哩!
裴行舟嗓音冷冽森然,但说出的话却让姜令妩无语凝噎,只想仰头问苍天!
阿令?阿令又是什么鬼名字?!
在中年壮汉看不到的角度,姜令妩杏面粉腮,暗咬银牙,葱白的指甲用力地掐着裴行舟劲瘦的腰。
而裴行舟好似并不觉得疼痛,他回首宠溺一笑,眼眸中满是溢出的柔情蜜意,他缓缓说道:
“阿令,别怕,有我在。”
姜令妩头皮发麻......
这可真是离离原上谱,一谱接一谱……
她觉得裴行舟不应该称呼她为阿令,而应该称呼她为阿杜......
因为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中年壮汉本就被勾起了邪火,现在又瞧着着两人眉来眼去、腻腻歪歪,他沉着脸不耐烦道:
“nainai滴熊!干啥子挑这个旮旯角打情骂俏,吓俺一大跳!”
裴行舟面上端得一派悠然,薄唇轻勾解释着:
“在下听闻千金阁花圃甚美,今夜慕名而来,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中年汉子最见不得旁人掉书袋,眼前这对野鸳鸯勾得他心痒痒,他现在只想快点上炕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