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是什么?”
就在这时,裴行舟似乎瞧见了木柴中一抹反光,随即挪开碍事的木柴,竟然发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裴行舟与姜令妩对视一眼,合力将剩余木柴搬开。
一只金累丝灯笼耳坠安静地躺在地上。
姜令妩轻轻拿起耳坠,拂去表面灰尘,只见这金累丝灯笼耳坠,造型Jing美异常,一看便知是不可多得的首饰佳作。
就算是在Yin暗的柴房中,金丝耳坠依然静谧闪耀,她忍不住暗赞道:
“这金丝耳坠通体镂空,果真Jing巧又漂亮!”
裴行舟掸了掸衣衫上的灰,一边悠悠解释着:
“这耳坠是用的金累丝工艺,制金匠人需经反复捶打、掐丝累丝,才能将细如游丝的金线,编织成镂空的灯笼。
像这样的金累丝耳坠,至少要得五十两银子!”
说完,两人又开始挪动柴堆,只是他们挪动得越多,那股腥臭味就越浓郁。
等到墙角的木柴被完全移开,这才发现原来墙角处有好几处呈黑褐色,还未干涸的血ye!
就是它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
裴行舟沉着脸,眉梢有克制不住的冷意。
“如今六月,柴房又如此chaoshi,血迹还未完全干涸,看来是案发时间不超过两日。”
第11章 八宝鸭子
姜令妩仔细观察着墙面与干柴,不过奇怪的是,这柴房既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也没有死者挣扎的痕迹。
死者的血迹竟然是左右对开分散,呈现圆形滴落状,应该是从凶器上滴落下的。
就在她疑惑不解时,姜令妩余光扫到一处细微的荧光,她俯下身仔定睛一看。
果然,在推车侧板某块腐烂的木头上,有一小块被勾住的薄纱。
正是这薄纱发出了幽幽的荧光。
姜令妩小心翼翼地将薄纱取出,放在鼻尖嗅了嗅,她认得这块料子。
“王爷,这是月隐纱。”
“哦,何为月隐纱?”
“我曾听人提过,月隐纱是布匹在染料中加入了某种特殊的萤火虫。
若女子在夜间披上此纱,宛如月中仙子下凡尘,周身散发出隐隐的微光,故而得名月隐纱。”
就在裴行舟接过月影纱时,两人指尖无意相触,轻柔的触碰令似触电般轻颤一下。
这双细指虽常年提笔作画,但指腹手感依旧柔软而温热,裴行舟颈间蔓着微红,他鬼使神差地暗骂自己卑劣。
而姜令妩却自顾自说道,“金累丝耳坠、月影纱、还有价值千金的浅黛螺,为何会同时出现呢?”
而这时,姜令妩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假设!
为了作证自己心中所想,姜令妩又匆忙挪开其他干柴,想在墙壁上找些什么。
“你在做什么?”
“王爷我在猜想,若是凶手在柴房杀了人,墙壁或是地面一定会留下飞溅的血迹,可是这间柴房,墙壁上竟是干干净净,毫无血迹!
“王爷你再看!这些滴落在地上的血迹,不足以构成致死量!血迹四周毛刺长短不一,说明它们都是顺着凶器上滴落下来的!”
“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死者流血时就失去了反抗能力!”
裴行舟略一思忖,便想清楚了其中关窍,他沉声开口:
“这柴房内的血迹不超过三日,被害者用得上如此名贵的首饰,若不是官家千金,便是青楼红牌!”
话音刚落,裴行舟点燃了火折子,凝神注视着横梁。
果然不出他所料,横梁上有一处显眼的磨痕,他从容不迫道:
“这间柴房,便就是羽情姑娘案发第一现场。”
姜令妩轻轻颔首,在他身后补充着:
“羽情被吊死后,凶手不知出何目的划破了她的脸,再以送木柴为由头,将尸体藏于木柴下,转移至千金阁内。
在这个过程中,凶手曾用绳索拖行过死者,所以死者的背部会有摩擦上,指甲也残留着牵牛花花瓣。
接下来,只要弄清楚牵牛花的线索,一切谜团便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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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太阳已渐渐西沉,西大街集市上纷纷挂起了花灯。
金陵城是富庶繁华之地,朝廷特设晚市,南来北往的小贩络绎不绝,比白日还要热闹几分。
就在这时,集市中突然传来中年妇人的惊呼声:
“来人啊!有人偷钱包,有人偷钱包!”
原本井条有序的西大街,此刻却是喧闹杂乱。
一个衣衫褴褛小贼,被一位裹着幞头,穿着圆领褂子的壮汉追得满街乱窜!
裴行舟来了兴致,对姜令妩使了个眼色,贱兮兮地说道:
“走!咱们去瞧瞧捉贼。”
说完,不由分说挤进人群凑起热闹来。
这贼人身材瘦小,很快就Jing疲力尽,他被壮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