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纳念什么时候学了招山兰那套,同她拐弯抹角地说话,这也不是好兆头。
太阳雨未停,不大,所以无人撑伞,这还算是雀安安第一次在这个桃花源里行走,毕竟她第一天一到了这里,就被泉箫关进了房间里。
往前一直走,绕过柰花制成的花树,就能看见花树背后藏着一个又大又高的祭台,四四方方的,四个角各竖着一根柱子,有四条台阶通向最高处,光是台阶就有一百多阶,除了她和纳念,其余的人都已经站在上面等着了。
雀安安走这条路走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好似在登天,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问天,到达权力的顶峰,可惜雀安安并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她只想窝在她的十二楼里抱着常季快活。
那才是她的神仙日子,也许旁人走的出来野心,雀安安只是忐忑不安,她有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要开始了。
等她走完最后一步台阶,那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停了,只剩下太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耀眼的太阳,这一点更让雀安安不安,雀安安咬紧牙。
她抬头看一眼那太阳之后,再收回目光一一扫过泉箫等人,这个时候,她才看见,露出来了两座石台,两座石台上面都放了一具尸骨。
雀安安直觉不好,想要往后退,却被纳念拉住,扯到了泉箫身前,雀安安进无可进,退无可退。
“少主,丹赵生你,养你,保你,你总要还点什么给丹赵吧。”泉箫的手稳稳落在雀安安肩膀上,语气亲昵又诡异,仿若她们是什么要好的伙伴但此时此刻她不得不要放弃雀安安一样,唇边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让她整个人更加冷血。
雀安安盯着泉箫看,她轻笑起来,“既然如此,你们怎么不还点东西给丹赵。”
生她养她保她,真是可笑,养她的分明是安隐和所琼诗,她除了丹赵少主的这个头衔,丹赵什么也没给过她,现下还指望她还点什么出来。
她倒是可以割块rou下来,但泉箫很明显,想要的是她的命。
“要还。”泉箫轻声呢喃,整个人如着魔一般,“就是把我整条命都还给丹赵,我也在所不惜。”
雀安安笑的越发厉害了,“那就给吧。”
雀安安从后面攀上纳念的手,纳念不以为意,但很快她的手就感觉到一阵烧灼的痛楚,她不由得放开手,趁这个时候,雀安安扬起一把毒粉,直奔泉箫而去。
只要把泉箫杀了,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但雀安安小瞧了泉箫,即使她有毒粉的帮助,泉箫还是轻而易举地就钳制住了她。
许是毒粉的缘故,泉箫红了一只眼,这在她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有些稀奇,雀安安还想再动,却被泉箫压得挣扎无果。
正当她们以为不会再生变数的时候,万羽却突然拔剑朝着泉箫砍过去,泉箫只能侧身躲开,万羽闪到雀安安身边将她一把拉起来之后又牢牢地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
纳念第一个冲出来,她恨铁不成钢地问:“你干什么,万羽?”
对面是纳念,万羽的剑微微晃了晃,她垂眸道:“我是为少主而生的,一生只为少主的喜怒哀乐所活。”
“那丹赵算什么?”纳念真是气急败坏,她往前凑,越发激动地说:“还有我,我算什么?”
万羽的剑抖得厉害,但她最后撑住了,往前挥了一剑,迫使纳念停下来,万羽的眼中也有痛色,但她还是坚定如一,“你是我万羽的至交,但在少主身边,万羽没有朋友。”
在少主身边,万羽都甚至没有自我,又何谈有朋友。
从前纳念接近万羽时,别人都说她是小公主的贴身侍卫,是个冷心冷情的家伙,眼里只有小公主,但纳念不信,看她形单影只,觉得她可怜,想要将她拽回热闹的人世,于是纳念总是变着法子去接近万羽。
万羽在宫中,而纳念一直在外征战,空闲时候不常有,但只要一有进宫的机会,纳念就肯定会去找万羽,不管万羽听不听,她只一个劲儿地说,万羽要是被缠的烦了,还会蹦出来一两个滚字。
怎么会有纳念这样的人,比牛皮糖还要难缠,万羽开始时是觉得烦,可久而久之,她居然真的跟纳念做了朋友,她扪心自问,她确实有被纳念温暖到,她们常常一起去喝酒,骑马。
要是没有小公主的话,纳念就是万羽心中最重要的人,自从家破人亡之后,纳念的脾气就糟透了,逢人不是骂便是打,嘴里没有一句好话,可她从来没有对万羽发过脾气。
万羽也知道,纳念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真诚热情善良,不愿意冷落任何一个人,是国破家亡将她变成这个样子。
纳念曾给万羽看过她摘下面具的样子,万羽不觉得吓人,她只是在想,纳念不该变成这样。
但她是为小公主活着的。
“可你别忘了,你是丹赵人。”
“我不是丹赵人,从我进宫的那一天起,陛下就说我是小公主的人,我活着是为了少主活着,死也是为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