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青道意味深长地看着安九:“你抱她了?”
“是啊,她当时都走不动路了,我只能将她抱起来。”安九不以为意,池青道问这个干什么,难道在怪自己多管闲事?可是看王爷的眼神,分明是欣赏她。
论跟在王爷身边的人谁最上道,那肯定是他,安九挠了挠下巴,他琢磨不明白。
池青道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自求多福四个字。
安九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慌忙追上池青道:“王爷王爷,别跟首领说。”
“那本王可不能答应你。”
“王爷……”
…………
安一快马加鞭赶回安南,回到王府的时候都没顾上休息就往不秋草的房间去了。
不为刚好捧了碗从不秋草的房里出来,看见风尘仆仆的安一,他眼睛都亮了亮,可算是等到救星了,“一首领,你回来了。”
安一看一眼那满满当当的碗,不秋草分明是一口没动,她问:“他还是不吃不喝?”
不为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一首领,我们什么话都说过了,可首领他就是不肯吃东西。”
安一有些气闷,这都多少天了,还是不吃不喝,不秋草要干嘛,他是翻了天吗?除了生气之外,安一更多的是对不秋草身子的担忧。
安一将那碗接了过来,重新端了回去,不秋草的屋子跟所有暗卫的一样,一张床、一个柜子和一张桌子,屋内足够亮堂,安一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骨瘦嶙峋,宛若油尽灯枯的不秋草。
尽管安一心里早有准备,看见这样的不秋草,她的心还是跳了一下。
她与不秋草一个是影卫首领,一个是暗卫首领,平日里没少来往,也是好朋友,去西南之前,不秋草还神采奕奕地送她,不到一个月,不秋草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这样虚弱的不秋草,安一甚至没办法将他和她认识的不秋草联系在一起。
他闭着眼睛,却一直有泪往下掉,安一拿过旁边的帕子为他擦脸,他明明就是醒着,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不秋草,不秋草。”
他认得安一的声音,看了一眼之后又重新闭上眼睛,那一眼里满是死水。
不秋草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安一心里压着无名的火,影卫对血腥气很敏感,安一闻到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将被子掀开查看,不秋草身下是刚换的浅色床单,因此安一一眼就能看见那床单上晕开血迹。
她跑到门口让不为去请大夫。
不秋草情况不稳,由此大夫一直都养在暗卫的院子里,不为拉着她的手,几乎是飞也似的将人带到了安一面前。
不消安一多说,那大夫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情况,让不为去拿新的床单和亵裤过来。
不为很快就将东西拿了过来,他熟练地为不秋草换好衣服之后又一把将不秋草抱了起来,安一和大夫将床单铺开,不为再将不秋草放下去。
不秋草仍旧阖着眼睛,安一看了一眼之后就不再看了,跟着大夫一起出去了。
“大夫,我朋友他……”
“不首领小产之后一直心情郁结,不喝药也不吃东西,他是影卫,底子好,但再好的底子也经不起这么熬啊。”
“是,”安一附和道,又问:“那他现在怎么还在出血?”
小产的症状安一也知道个一二,这都快要过去十日了,怎么还会出血。
“男儿和男儿都是不一样的,总而言之,不首领这是心病,他要是一直想不过来,恐怕没几天好活了。”
大夫走后,安一又把不为找来问。
“首领从那天受伤小产之后就这样了,也一直不说话。”
“那日来王府的那几个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都已经死了。”
死了?安一心中有疑,“继续查她们几个。”
“是。”
安一又再含糊不清地问:“那他腹中的孩子,这,你们有没有去查?”
他们也揣测过是不是首领因为失去了腹中孩子而心情郁结,所以找到他腹中孩子的母亲尤为重要。
但不秋草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他的身上也没有任何女子的东西,无从查起。
“大夫说孩子几个月了?”
“两月有余。”
“找两个月前不秋草执行任务所有的卷宗,一个一个去核实,看里面有没有牵扯上什么女子。”
安南王府无论是影卫还是暗卫,执行过任务之后,都会有记录,以供池青道之后核实,顺着这个两个月的线索去查,太麻烦,但总比没有的好。
不为得了命令下去了,安一回到不秋草的房间,不秋草脸上仍旧有泪痕,安一替他轻轻擦掉,不管不秋草有没有在听,安一都要说。
“你不愿意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但也不应该折腾自己啊。”
安一语重心长,“你是男子,到了暗卫首领的位置,肯定不容易,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