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池青道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样。”
“有劳大夫。”
池青道的心终于放下来,回到营帐的时候,君闲已经把药和粥都喝完了。
她还想与君闲多说几句话,无奈殷白派了人来请她过去,一切事宜想必都已经准备妥当,她要去剿灭关东闻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这一次太危险了,君闲又遇喜了,是万万不能再带着他去的了。
有很多话要嘱咐君闲,可池青道张了张嘴,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刚刚安九已经告诉君闲,闻端星来西南了,现下就在营帐中,应该没有发落池青道,他们大概是要对关东闻氏动手了,这一战,需要池青道。
君闲更加明白如果现今自己跟过去,那就是只剩拖累了,他应该等在这里,等池青道回来。
但是他自从和池青道在一起之后,就鲜少与池青道分开,有时候夜里难眠还要靠池青道来哄他。
明明早已经在春松楼受尽苦处,以为自己什么都能够忍受,没想到一到了池青道面前就原形毕露,连小小的分别都忍受不了,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我一定早点回来,平平安安地回来。”池青道蹲在君闲面前,她捧住君闲的脸,君闲不敢睁眼,他怕一睁眼,眼泪就关不住了,好没出息啊。
他答:“好。”
“我会把安十和安九留下来,他们两个都是府里得力的影卫,从未出过差错,有他们在你身边,我也好放心。”
“好。”
“有你和孩子在,我一定一定很快回来,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保全自己。”
“好。”
一连三个好字,池青道怎会听不出来,最短的回应里藏最长的思念,她将君闲抱住,头埋在君闲垂下来的青丝中,她用力吸了一口气,“我走了。”
“好。”
他却在池青道走后,眼泪哗哗地往下掉,还是安九给他递了帕子,君闲一边擦眼泪,一边问他:“是不是很没用?”
“王夫是属下见过最好最勇敢的人,王夫与王爷最最登对。”
该不是一路人的,池青道从头到脚都是黑的,世人说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没有走过他人走过的路,即使是走过也无法感同身受,说出来这样的话,最叫人可恨。
最早的时候听说王爷的心上人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公子,美好的根本不染世间的尘埃,这样的在众星捧月中长大的小公子,怕是理解不了王爷。
后来小公子流落青楼,谈不上与王爷更近,恐怕王爷每杀一个人,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公子就要闹一次。
不谙世事的人最是天真,没见过血,也没见过人命,安九真担心自家王爷。
后来王爷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公子,第一个派去照顾这位小公子的就是安九。
山泉,那是安九第一次见到君闲脑子里冒出来的词,他从风雨中来又从风雨中去,见过的最好的东西就是山间的清泉,那般干净清澈。
君闲就像是山间的清泉,活的清醒通透,他知道王爷做的事情,他理解不了王爷,却也没想着指责王爷。
天底下,总有人要用不同的方式才能活下去。
将军营帐里,殷白已经整装待发,这一次由她和池青道领兵,崔正初留守西南军中,闻端星自然要跟着去,她已经不声不响地藏到了队伍里。
关东闻氏虽是心腹大患,可也没有到闻端星要御驾亲征的地步,何况如今正是朝廷不稳的时候,池青道怀疑,闻端星冒如此大的风险,是因为关东闻氏之中一定隐藏着关系社稷江山的东西。
这件东西至关重要,至少对闻端星来说,很重要,重要到她可以千里迢迢不顾一切赶到西南来。
临出发前,池青道还是挂心君闲,跟崔正初念叨了好几句,惹得崔正初都烦了,他向来是他们三个当中最有耐心的,一再保证:“我答应王爷,王夫在你离开前是什么样子,你回来的时候,他就还是什么样子。”
池青道一本正经地拒绝:“那可不行。”
“啊?”
“得胖一点。”
崔正初笑起来,殷白也笑起来,她走到池青道身边,难得地勾住了池青道的肩膀,对她说:“好,近日我军中伙夫的厨艺也大有长进,我吩咐他一定好好做饭。”
“什么大有长进?”池青道顶她一下,“你重新找个做饭的人吧,辣的要命。”
“你自己吃不惯西南的口味,还赖起我的厨子来了,那位伙夫日常熬的粥就是极好的。”
“那是你的军师给你熬的。”
殷白的目光落在崔正初身上,池青道拱完火就跑,君闲正在远处等着她。
看着池青道把君闲拥在怀里,殷白忽然也觉得有点拧巴,她不轻不重地拍了崔正初的肩膀一下,“原来是你熬的,难怪,难怪。”
她哈哈一笑,又道:“辛苦了。”
“将军为了白云军日夜Cao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