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反应,谁都又失去言语,殷白摆摆手,“回营帐。”
殷白走在最前面,要带去执行秘密任务的骑兵原地解散,崔正初在营帐内整理东西,看见殷白回来了还有些吃惊,直到他看见与殷白几乎一同走进来的池青道和君闲,更吃惊了。
“安南王,你们回来了?”
“都以为我死了,脸色比撞鬼还难看?”池青道岔了众人一句,但也没有太多要与众人多叙叙旧的兴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从身上掏出那张羊皮、在那个人身上搜出来的信,还有刚刚在洞里有人递给她的秘密消息。
池青道一一说明这些东西的来历,其中最令人心惊的莫过于那份书卷,上面居然写满了有关于西南苗寨和西南军驻地近日以来所有的内容,囊括白云军走了多少人又来了多少人,哪个寨子做了什么,甚至连有些寨子农忙都记得一清二楚,让人头皮发麻,以至于不由得看看身边,有没有这样的眼线。
“看来这个寨子,是遍布西南的眼线。”崔正初将书卷放下,就连有两个苗人来了西南军驻地都已经写在上面了,不过是昨日刚刚发生的事情。
池青道又打开那封信,是那位洛先生写给闻夏容的,闻夏容应该就是那个被池青道挟持又打晕的人。
闻夏容是关东闻氏这一脉里最有希望继承大位的人选之一,谁能打下凌云天下,光复关东闻氏,谁就能即位成为新帝。
她还有个姐姐,两个人都在争这个位置,这位洛先生是关东闻氏派到梨樱寨来看着梨樱寨寨主的,洛先生听闻池青道来了西南,并且在被另一支的人追杀,心生一计,邀请闻夏容到梨樱寨,打算和闻夏容一起与池青道做个交易,共谋闻端星的天下。
“口气真不小。”殷白冷笑一声,腰上的马鞭打到桌子上,“我马上就带人去端了他们这一窝。”
梨樱寨是肯定要铲除的,他们的眼线遍布西南,不除后患无穷,但最好是——
“他们都做得如此细致了,肯定会有意外之喜。”
殷白明白池青道的意思,白得一大批秘密消息,何乐而不为。
“我在外面等你。”殷白甚至都没有问一声池青道要不要去,她肯定是要去的。
池青道当然要去,她的一念君还落在了梨樱寨里,她得去把剑取回来,顺便报仇——闻夏容捆她和君闲的仇。
她回头看一眼君闲,尽管君闲从来不说,但她知道他必定是一路担惊受怕,疲惫至极。
她心疼地摸摸君闲的脸,“王夫啊,你就留在营帐休息。”
君闲也没法反驳,他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了,没有拖累池青道他已经心满意足,他点点头:“好,你一切小心。”
“放心,”池青道看向安九,“安九,你留下来照顾王夫。”
“是,王爷。”
池青道和殷白同时翻身上马,也不需要隐蔽了,梨樱寨,不能留。
梨樱寨。
灯火通明,寨子里面正吵得不可开交,洛先生早已没有了笑的兴致,她矛头直指寨主离影,“你根本没有把密室的正确入口告诉我,你在欺瞒关东闻氏。”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离影也懒得跟她虚与委蛇,“我是没有告诉你,我才是梨樱寨的寨主,寨子内的一切事情都由我做主,我不需要告诉你一个外人。”
外人洛先生被气到心哽,她看向闻夏容,希望闻夏容能站出来说句话。
刚刚被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解开的闻夏容,自然没有好脸色,她脸上的伤痕也还没有痊愈,她目光幽暗地盯着离影,似乎是觉得自己作为关东闻氏的血脉有被冒犯,“你的意思是,我也是外人?”
“小姐是未来要承继大位的人,小姐要什么,我不敢不给,但关东闻氏在外面的眼线不止我梨樱寨,可我梨樱寨却是做得最好的,小姐若是想要与人合作,大可直接来找我,不必捧人来觊觎我的位置。”
算是彻底撕破脸面了,离影从闻夏容来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位洛先生巴结上了闻家的小姐,要夺她的寨主之位,她辛辛苦苦经营多年,一手将地下消息的传递建立起来,又怎会甘心拱手让给别人。
她看在闻夏容的面子上将密室告诉给了洛先生,又告诉了她另一个入口,她已经是仁至义尽,总不能指望着她对自己苦心孤诣的成果和盘托出吧。
“若不是你不肯如实相告,今天池青道又怎会跑掉,你分明是在阻碍小姐的计划。”洛先生忽然Yin恻恻地笑起来,“离影,你不会是闻灵寒的人吧?”
这条疯狗,开始咬人了,离影努力按住想要抽她的手,也笑起来:“小姐在这里,她会清楚的,毕竟救小姐的,是我。而你,非但让小姐在你眼皮子底下被劫走,还让小姐辛苦捉到的池青道逃走,谁才是闻灵寒的人,一清二楚。”
话里话外都是洛先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是诬蔑。”洛先生眼里一闪而过一丝惊慌,情急之下转而又看向闻夏容,要是闻夏容不再信任他,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