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面色微沉,猜到他们果然是坠入到禁魔的永夜之森中。
情况不容乐观。
但还是先离开这个地方再说。
乔珍想着就要起身。
却在刚刚半站起来之际,被人一下拽住手腕,有力的骨骼烫在那里,紧致着满带存在感。
她下意识低头看过去,落入一汪银月中,那双眼眸在夜色里微亮,还稍带焦急。
“你不要我了吗?”
乔珍望了下他紧攥着自己腕间的手,顿了一秒,终究是没有拂开。
却想着什么要不要的,你又不是我的。
“我不是不知恩图报的人,你救了我,我现在也不会丢下你。”
江寒月就笑了,眼睛一下子亮了,分明一身伤却似乎很开心。
乔珍弄不懂这疯子的思维。
“有什么可高兴的,刚刚在上面我说你会死,你也说你很开心。”
江寒月微微眨了下眼。
因为那个时候,只有在那个时候,你全部的注意力才都在我一个人身上,你的眼眸也只注视着我一个。
他是在学着好好爱她,可本性难移,一时半会儿改不了,骨子里还是贪心的,想她只能看着他。
可现在他也学会了有些话不能说,会叫她生气。
死缠烂打她不会开心,装他也该装的像个正常人。
微抿了下唇角,准备换个回答,却在开口之际猛一声咳嗽,吐出口血来。
睨的攻击和落下来时的冲击力都太严重,叫江寒月受了不轻的伤。
乔珍就没再问了,微蹙秀眉。
“你没事吧?你的手……”
江寒月抬指擦了擦唇角血迹,轻摇了下头。
“没事。”
“但我们应该是跌入永夜之森底部了,用不了魔法,这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不过不必太担心,”江寒月撑着站起身,用另一只手将乔珍也拽起来,语气冷静,“现在反而离学院更近了,往南走,会回去的。”
缓缓的,江寒月眸光又变得温柔。
“有我在,不会叫你有事。”
明明他看过来时的目光是平静的,却叫乔珍觉得好像被刺了一下,默默侧开眼。
心想受伤的是你好吧。
然后又想起什么:“你知道为什么魔兽暴动吗?”
江寒月确实不清楚,微皱眉摇了摇头。
这次魔兽暴动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甚至连睨都被惊动了,实在古怪。
但这个问题现在再想也得不到答案,还是以后再说,乔珍没有深究,决定还是先离开这有些危险的地方。
天色更黑了,他们也需要休息。
看了看江寒月:“你能走吗,不用我扶吧?”
江寒月当然想要她扶着,衬着夜色,他看向乔珍的目光几乎贪婪的灼烧起来,恨不得将人包裹住,天底下只有他自己能看见才好。
可他身上太脏了,还沾着魅魔的血ye,会给她带来风险。
现在他也要学着在她面前做个正常人,至少要叫她喜欢,不能惹人生气。
疯狗的耳朵耷拉下来,终究是摇了摇头:“不用。”
那就好。
乔珍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想着总不能叫伤员带路吧,她不太想欠他的。
就提起神女服裙摆,满自觉的走在前面。
“那走吧。”
还贴心的踩了踩伸出来的枝桠,不说走的多有气势,那也是很淡定的。
却叫落后一步看着她背影的江寒月愣了一下,连眸底那丝贪念都淡下去了。
然后右手成拳轻抵唇间咳了一声,微微启唇,声音清朗若润玉。
“小姐,那是北。”
连路也不认识,像只柔雀在这林间乱撞,离了人可怎么办,真是叫他……
正昂首挺胸走着,还漫不经心观察环境的乔珍闻言猛然一僵,眨了眨眼看向前方。
什么?这不是南吗!
艹,这四面都长一个样,也不能怪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吧。
烦死了,偏偏叫江寒月看到她出糗。
而后绷着脸,若无其事提起裙摆往反方向走,走到一半猛然回身,目光刺向江寒月,带着高傲与审视。
“你笑我?”
江寒月抿了下唇角,收敛表情。
“不敢不敢。”
银月般的眸中却仍带笑意,缓缓的那笑意又全变成柔软的温柔。
明明并没有过去太久,可对每一分每一秒于他来讲都是煎熬的江寒月来讲,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他赖乔珍以活,却太长时间连和她好好相处都没有过。
现如今为了再和她在一起,他真什么都愿意做。
半个小时后。
乔珍和江寒月,最后落脚在一个离他们坠落之处不远不近的山洞里。
保证不会被落下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