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想要在瑞王府立足,先得哄赵揽庭开心。午后宫里的姑姑已经来过,特意将几位待选的未来正妃的画像给自己瞧了,美其名曰是与自己商量,但里头敲打的意思不言而喻。更要紧的是,那几位正妃的人选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到时自己还能剩什么?
李桃扇坐在侧殿里想了半天,最后决定还是要跟赵揽庭谈一谈。自己显然是已经不能跟李清婳相比了,不过自己的日子也不能过得比她差,否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再说了,母亲眼下因为自己被禁足在府里,父亲更是辞了官,自己要是再不争气些,只怕往后小李府的日子都没法过了。
她想了又想,最后让丫鬟从箱笼里寻了件素淡的衣裳穿了,又挽了寻常的百合髻,簪上两颗极简单的粉色珍珠。最要紧的是双眼的妆容,她特意将胭脂淡淡的在眼角扫了一圈,这样便是哭过的痕迹。
再加上她原本就生得艳丽的面庞,她不信赵揽庭会继续生气。
“不是让你禁足吗?”赵揽庭在一看见李桃扇的那一刻便冷了脸。他是那种浓眉大眼的长相,虽然谈不上俊逸,但至少很有男子汉气概。李桃扇被说得身子一抖,下意识有些害怕,不过想想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她还是斗胆道:“今日的事是妾身不对,妾身知错了。”
说出这种话的感觉并不好受。这也绝非是李桃扇在嫁人之前曾想象的那种日子。可如今的境地下,不这样做,又能怎样呢?
赵揽庭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眼圈有些泛红,心里到底有些不忍心。虽然不是自己喜欢才娶回来的女子,但至少是把自己的这辈子都交到自己手上的人。他也不好太过苛责。“知错就好,往后皇祖母那你不必过去了。在府里安生呆着,我也不会叫往后的正妃欺负了你。”
李桃扇咬咬唇,十分不甘地争辩道:“瑞王您就不想争一争吗?真的要这样屈居人下一辈子吗?”
赵揽庭的神色一僵,顿时撂下了笔,方才柔和下来的脸庞此刻又挂着冰霜之气道:“呵,我竟不知侧妃有这样大的主意?既如此,当初就该去太子的营帐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桃扇慌张地摇头。她当初发现营帐中的人不是太子后,其实有一瞬间的傻眼。不过很快她就看见了那人身上的团龙纹衣裳,她立刻意识到或许这一位便是瑞王,因此她才没喊出声,而是顺了瑞王的心意。
“我不管你什么意思。”赵揽庭的声音更冷了。“你只管记住,皇帝的儿子那么多,我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现在,得了兄弟之中唯一的封号,正是因为我事事不跟太子争,处处礼让的缘故。因此,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感受到赵揽庭的火气,李桃扇立刻后悔自己又说错了话。她赶紧跪下来,抬眸求饶道:“王爷别恼,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太后娘娘她今日说了一些您的话,妾身才,才有些冲动的。”
“皇祖母?她说什么?”
李桃扇见他果然在意,便安下心跪着,慢条斯理道:“妾身没进门的时候,听见太后娘娘念叨起您,言语之中似乎说您虽然踏实勤勉,但却未免太过泯然众人,也因此失了皇子的尊贵,给皇家丢颜面。”
赵揽庭的薄唇顿时抿在一起。
“太后娘娘还说,您军功虽厚,可那都是靠着几位能打仗的武将才得来的虚名,根本不值一提。”李桃扇觑着赵揽庭的神色,见他怒气已达眼底,便又重新试探道:“王爷,您真的要如此庸庸碌碌一生吗?”
赵揽庭的大手猛然捏碎了一个蓝底青花的茶盏,惊得李桃扇一抖。而后,他却抬眸盯着地上的李桃扇道:“你可知,挑拨皇室,是什么罪过?”
李桃扇拳头一紧,赶紧垂头撞地道:“妾身不敢。妾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是这瑞王府的天,是这瑞王府的地,妾身欺瞒您,挑拨您,对妾身自己有什么好处?”
在李桃扇的句句解释里,赵揽庭眼里的怀疑渐渐散去。的确,她没本事,也没胆子骗自己。这么说,皇祖母真的对自己不满了?
赵揽庭揉揉自己的眉心。在太子之上的长子实在不好做。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出风头便是对的,如今看来,却是让自己陷入另一种麻烦里了。“你起来吧。”他道。
李桃扇松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揉揉眼圈,走到赵揽庭身边道:“王爷您也不必焦急。您从前做得也是对的,毕竟将来太子是要登上大位的人,您太出类拔萃,一定会遭人嫉妒的。不过,咱们也不能显得太没本事了,您偶尔也要让天下之人知道知道瑞王的厉害。至于妾身,妾身也不会让您失望的。这些日子,妾身一直在准备女子科举,到时候妾身想试一试,成吗?”
“你?”赵揽庭嗤笑。
李桃扇被笑得窝火,却还是忍住道:“您让妾身试试吧。妾身学了这些日子,自认已经不差了。娘亲之前给妾身找来的,可是前朝最有名的大儒。娘亲把他们夫妇都接来了,一个教我算术文才,另一个教我女红。”
“若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