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扇知无不答。”李桃扇从善如流地笑笑,依然是那幅娇媚的模样。
徐铭洲略一沉yin,才要开口,却又瞧了一眼桃扇旁边的玉儿。李桃扇心里好生不耐烦,淡淡摆手对玉儿道:“我想吃荔枝了,拿一点过来吧。”
“鲜的那筐本来就没多少,老爷夫人这般分下来,现下已经没了。”玉儿是个实诚的。所以常常让李桃扇下不来台。
李桃扇有些尴尬又有些气恼,暗里咬牙道:“那你沏一壶荔枝熟水来。”
荔枝熟水用干荔枝即可,并不难得,玉儿总算下去了。
徐铭洲见状赶紧帮忙开解道:“听母亲念叨说,今年岭南进贡的荔枝不过百余筐,大小李府能得上一筐,已经是上上荣宠了。”
李桃扇的脸色稍稍好些,可想到这些荔枝是伯母派人送来的,心里又不舒坦起来。据说李府从贵妃那得了足足五筐。才分了自己一筐而已。
她心里不乐意,却也没表现在脸上,继续与徐铭洲道:“表哥有什么事,不如说说看。”
徐铭洲嗯了一声抬眸道:“这事不太好问出口,可桃扇你聪明伶俐,咱们又是自己人,表哥也不愿藏着掖着。我是想问一问,关于婳婳的亲事,表妹可有耳闻?”
李桃扇莫名觉得心里不舒服,眉心微微收紧道:“表哥这话何意?”
徐铭洲不好再隐瞒,索性叹气道:“如今姑母跟我也生疏了,事事不愿意交心。我也是没法子,才出此下策来问问你,毕竟你一向伶俐。也罢,我索性把话说开。桃扇,我想问你,李家对太子妃之位,可有盼头?”
李桃扇盯紧了徐铭洲的脸。这里的李家自然指的是太傅府。她料想,一定是太子爷回到国子学府后,徐铭洲发现了他与李清婳的一些说不清的关系,这才有此一问。
几个念头在心里翻滚过一圈,李桃扇的手紧紧抓了桌角,语气却和缓下来道:“表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徐铭洲怔了怔。
李桃扇略一沉yin,继续道:“伯母疼爱婳婳姐,表哥也不是不知道。这些年咱们都是一处玩到大的,伯母宠得婳婳姐几乎连管家的本事都没有,将来摆明了也是要娇娇贵贵养着的。”
说到这,她心头有些酸。
可看着徐铭洲听得入神,她还是继续道:“那些对太子妃之位有意的人家,可不是像伯母这般养孩子的呢。”
徐铭洲眼前一亮。
“这话我点到为止,表哥也不要多想了。要紧的是表哥自己的前程。如今放眼满朝文武,哪个有太傅大人势盛呢?若能成为太傅大人的快婿,那自然前途也大大的不一般。我与表哥从小青梅竹马,才多说这么一句啊。”李桃扇入情入理地分析着。
看着徐铭洲的脸色依然沉郁,李桃扇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出息,嘴里却只能继续安慰道:“读书也好,当官也罢,亦或者是旁的什么,其实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事。可男子汉大丈夫想要有所为,总要胆子大一些,总要豁出去试一试的。前怕狼后怕虎,将来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罢了。更何况这件事,要紧的是婳婳姐。旁人怎么想,都不要紧,不是吗?”
言外之意是,你不必过分畏惧太子,总要争一争的。
说到这,瞧着徐铭洲眼里渐渐凝结了志气,李桃扇才松了一口气道:“我也是这些日子话本子看多了,表哥别在意。”
“哪里,表妹一语点醒梦中人。”徐铭洲双手一抱。
李桃扇看他不似作假,这才放下心来。她庆幸自己多跟徐铭洲说了这一番话,要不然徐铭洲若是轻易放弃了李清婳,那只怕自己距离太子妃之位更加遥遥无期了。
眼门前,徐铭洲继续慨叹道:“我也是没法子了才来找你说说话。我娘亲不管这些事,清婳更是不谙世事的,其他人我又不便多言,只有桃扇表妹是跟我一条心的,又明理懂事,我才频频来叨扰。”
听他说李清婳不谙世事,李桃扇不知为何方才好不容易消弭的酸意又重新泛起。若是能选,谁不愿意做那个不谙世事的姑娘?懂事明理?不过是因为没法子罢了。
自己倒是真想过上不必Cao心,不必懂事的日子呢。
“对了桃扇表妹。”徐铭洲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那玉佩是十分稀罕的黄玉,被雕琢成小兔子的模样。“这是送你的,前些日子投壶赢的,据说也值小一百两。”
李桃扇本不想要。虽然御史府小了些,也没有太傅府那般阔气,可自从爹爹擢升御史以来,的确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再没有缺过。
可那玉实在美得很,色如糖浆,莹润光泽。李桃扇没忍住就伸出了手。
见她接着,徐铭洲便笑道:“好好收着,表哥不会亏待桃扇的。”
李桃扇闻言莫名有些不舒坦。可徐铭洲的笑意更浓了,像是压根根本没考虑过李桃扇也有成为太子妃的可能似的,十分暧昧道:“再等等表哥,可别忙着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
要不是打算留着他勾住李清婳,李桃扇真恨不得把那块玉佩扔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