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自然也看得明白。
“这回呢?”林揽熙再问。眼里就只看着李清婳一个人。
李清婳点点头,眼里的江南烟波淡去不少。
赖舒玉头一个反应过来,指着苏琳琅语气凶狠道:“苏琳琅,整个绿竹馆的人都喜欢锋利的裁纸刀。只有你,你因为之前手笨被裁纸刀划伤过一次,所以你们府上给你换了一把滞钝的裁纸刀。婳婳书袋上的断口,分明是用钝器划的。你还不说实话!”
苏琳琅还想争辩。
林揽熙随手把她那把Jing美却滞钝的裁纸刀拂落在地。
像是拂落一片尘埃。
苏琳琅彻底慌下来。她嫉妒又懊悔地意识到,林揽熙是在为李清婳出气,他是真的很在乎李清婳。
她的心里一下子就崩溃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是被冲昏头脑了,刚才绿竹馆里一个人都没有……”
堂内众人顿时一片哗然。
“真是贼喊捉贼。”
“还是林公子聪慧,竟然识破了她的诡计。”
“我可真没看出来,苏姑娘是这种人。”
赖舒玉护在李清婳身前,冷哼一声道:“你说,清婳到底哪惹你不痛快了?要是不说实话,我就把这件事说给李太傅听!”
“别……”苏琳琅慌张极了。李太傅是有名的疼夫人护孩子,要是让他知道,就了不得了。
“那你还不说实话。你说实话,婳婳没准能网开一面。”赖舒玉气势汹汹的。
苏琳琅乱了阵脚,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落下来。“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对。我,我当时看着清婳的书袋,就想着想着我要是把她的书袋划了,她一定会怀疑是林公子做的。这样……”
“这样她就不会喜欢林公子了,是不是?”赖舒玉逼.问道。
苏琳琅失神地点了点头。
赖舒玉哼了一声,懒得再理她,直接叫了几位人品好的贵女和公子,指了指地上的人道:“方才说过,这样的人不能留在咱们绿竹馆。走,咱们一道去找夫子。”
“我不想走,大家给我个机会吧。我知道错了。”苏琳琅无力地哀求着。从林揽熙识破自己的计谋那一刻,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你错了?要是方才林公子没有发现是你在搞鬼,你还会大方承认你的错吗?”赖舒玉指着她问。
苏琳琅顿时不吭声了。
赖舒玉唯恐谁替她求情,又补了一句道:“你想想,要是大家都相信了你的话,婳婳有多委屈!”
其实本来也没人打算替她求情。但赖舒玉这么一说,大伙的确更气愤了。
是啊,婳婳那么软的性子,可不是委屈坏了。
“不光是绿竹馆,惠光书院也不会允许这种品行的人留下来。”
“没错,苏琳琅你太过分了。”
众人一时义愤填膺。
苏琳琅咬着牙,还想认错,可大伙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连书袋都不许她收拾,便把她扭送到了尹夫子的茶室。
尽管苏琳琅百般哀求,但众目睽睽之下,尹夫子也不打算徇私。
当即写了一封退学书送到苏府。
而此刻的绿竹馆里,就只剩下了李清婳和林揽熙二人。
勾栏槛窗四开,外头一片浓绿。风吹来阵阵夏日的清新,也带来丝丝蝉鸣。李清婳抹干了泪珠,恢复了往日的雪肌妙肤。
她站起身,软言细语道:“林公子,我错了,不该误会你的。”
江南美人独有的颜如玉,气如兰。
“错哪了?”林揽熙眼神玩味,略略上挑的眼尾写尽魅惑。
是李清婳这种清纯少女所抵御不了的。
她微微后退,眼底有些慌张无措,语调就更软糯无力。“我不应该怀疑林公子划我的书袋。还要感谢林公子替我找到划书袋的人。”
一口一个林公子。
语气像勾人的香.药。
林揽熙咬咬牙,嗓子一痒道:“闭嘴。”
李清婳不敢再吭声,抬起一双鹿眸水盈盈地望着他。
可那迷惑不解的眼神更勾人。
夏日午后慵懒的暖风一吹,更像是催.命.符似的,引人陷进去。
李家的妖孽。
“不早了。”他别过脸,唤起绿竹馆外头的昌宁,没有再理会李清婳,转身离去。
似乎话没说完,人已经走掉。
可李清婳并不在意。相反,她几乎是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很感激林揽熙帮了自己的忙,但每次面对他还是会有一种莫名腿软的感觉。
到底还是个瘟神。
她又看向自己的书袋,有点心疼地瘪了瘪嘴。不过,至少以后不用再被苏琳琅欺负了。想到这一点,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高兴的。
午后,李清婳刚回府,二叔家的桃扇妹妹就找了过来。
“明天我就要去惠光书院上课了。”她神色雀跃。
李桃扇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