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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两人僵持不下,一大一小互相都说服不了对方,大眼瞪小眼,看得傅临江忍俊不禁。
“叔叔你想休息吗?”
西米将问题抛过来。
被许曼言敢说一个不字,就给你颜色看看的目光盯着,傅临江按下心里的不舍,作势打了个呵欠:“好像是有些困了。”
“看吧,叔叔确实累了。”
许曼言满意的收回目光。
西米这才耷拉着脑袋,悻悻然牵上许曼言手。
看着母女俩即将消失的背影,傅临江叮嘱了句:“西米如果想来叔叔这玩,明天早点来就是。”
“好的好的!”西米抢先回答。
还能多早,总不可能晚饭都一并在这吃了吧!
许曼言张了张嘴,终究没有给兴冲冲的西米泼冷水,任她一路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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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许曼言离开后,保姆陈姨端着一碗温好的汤从厨房走了出来。
里面放了几种药材,和不放血直接用水溺死的鸽子一起炖,有种淡腥的口感,不怎么合傅临江的胃口。
如果说刚才的哈欠是装的,那么母女俩离开后,就像是被抽去了Jing气神,疲累倦怠的感觉顿时上身,傅临江神色恹恹地看了眼食盘上的碗,淡声道:“放那吧,我待会喝。”
“傅先生,您好像挺喜欢许小姐的孩子。”
陈姨没走开,笑呵呵地说了句。
她在傅家多年,也算看着傅临江长大的,和傅家人感情不一般,相处起来感情介于亲人和下属之间,多多少少见证了傅临江和许曼言的分合,别人不敢说的话,她倒是能聊上几句。
“是挺喜欢的。”傅临江平静道。
他长大后,情绪内敛,面色不显喜怒,但足够了解他的人,时间久了还是能从细微末节里发现真实的情绪。
就比如现在,平日里清冷寡淡的人,眉梢眼角都是柔和的,陈姨一看即知他心情不错,也许还能趁机替江安珍探探口风。
母子两走到水火不容,不能交心的地步,也是不胜唏嘘。
陈姨站在同龄人,身为母亲的角度,默默同情了把江安珍。她一边整理沙发上的杂物,一边装作不经意闲谈。
“这孩子啊,不带不知道,带了才知道有多可爱。如果是自己的亲骨rou,那更是心肝宝贝,连放个屁都可以当香的。傅先生你有没有想法,自己生一个?”
“生一个,我倒是想,和谁?”
傅临江似笑非笑,追逐而来的目光好像已看穿她的意图,面上表情瞬间变得难以捉摸。
陈姨年纪大,吃过的盐多,哪怕心里小小的惊了一下,依然保持镇定随机应变,直接捡傅临江爱听的说。
依旧是乐呵呵的:“许小姐啊!我觉着吧,你俩挺合适的。”
这话倒不是溜须拍马,特地阿谀奉承才说。
她虽然心里向着照顾了几十年的雇主,但人心都有一把尺,许曼言在傅家不得江安珍喜欢几乎人尽皆知,捧高踩低的人有,她不在此行列,只是身份地位有别,当年帮不上许曼言什么忙,顶多只能做到冷漠旁观。
她老早就想不明白了。
许曼言长得和仙女一样,单论长相,就没有人比她更配傅临江的,生个孩子肯定男俊女俏,那是多么好的基因。
坏就坏在,江安珍就是挑三拣四的不喜欢……
以前是嫌弃背景不好,最近那波热搜已经搞明白了,人家家世其实好得丝毫不逊于傅家,那还有什么好介意的,为什么要防贼一样防着。
傅临江低头笑笑,人在沙发上松松懒懒地坐着,不怒自威,单薄眼皮微垂,目光冷淡至极,透着股浑不在意的无所顾忌。
“陈姨,你回去后告诉我妈,她心里愿意接受许曼言也好,不愿意接受她也罢,我这辈子都认准了她,不会改变。要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要起心动念插手我感情上的事情,不要觉得自己还能有机会改变什么。把我逼急了,她的日子肯定不会舒坦。”
“傅先生……”陈姨怔愣住。
傅临江是她看了十几二十年的人,从小看到大,哪怕是长大后性子清冷了不少,对她们这些在傅家有些年头的人,保持了一贯的涵养,几乎没有不假辞色过。
她想说,你这话太硬了,太太听了该有多伤心。
她还想说,太太也是为了你好,为人父母,肯定希望孩子家庭幸福儿孙满堂。
但,傅临江言辞太立场鲜明,陈姨直觉若真这么说出口,怕是马上要收拾东西走人。
罢了罢了!
人家母子再怎么吵,血缘关系永远割不断,她一个保姆,还是不要掺合在其中的好。
她还想在傅家安安稳稳干到退休,拿一大笔荣退金呢。
门铃叮咚作响。
正好打破此时无言的尴尬,陈姨逃一般的去开门,原来是陆冕知道傅临江已出院,刚好路过江城一宅这块,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