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傅临江两人,站在阳台上抽烟闲聊,没成想却被正好过来的她听见。
“能有多喜欢?无非就是当年,你家老爷子想拿你的婚事和韩家做交换,让你娶韩冷月,交换韩家在董事会对你的支持,你不愿意,所以跑出去旅游,自己带个人回来。”
……
“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不想以后在董事会还有个岳丈,结个婚搞得跟生意伙伴一样,不想和老婆在金钱上牵扯太深,所以找个家世普通的哪怕感情不好离婚时也好拿捏对方。”
……
“当年的事,我还要谢谢你。”
看着医院窗户外郁郁葱葱的绿植,许曼言眼神悠远而平静。
“别别别,不该谢,你多打我几下,我心里还舒坦点。”陆冕忙不迭回答。
许曼言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关于当年两人的对话,能从另一位当事人陆冕口中听到截然不同的版本。
“那天就是我嘴瓢,胡言乱语,你听到的根本不是临江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后来我知道因为我的误导你对他产生了很深的误会,甚至直接导致你俩离婚,后悔愧疚得不行,想找你当面解释清楚,却一直没有机会见你。”
是吗?
许曼言只当陆冕是特地在给傅临江做说客,无所谓地笑了笑,半个字都不信。
看她不咸不淡的模样,陆冕就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有点急了。
“我可以保证。临江他对你绝对是真心,没有半分虚情假意。那时是我认识太浅薄,以为他那样冷淡的人,就算谈情说爱也理智得很,会将家族事业考虑了进去。其实是我认知浅薄,有些人多情其实无情,有些人看似无情,却实际上深情得很。”
陆冕悔不当初,仿佛生怕许曼言不信,语速越来越快,“你刚走的时候,他的样子把我都吓到了。你知道心如死灰是什么样子吗,就是形容他那样的。人成天冷得可怕,眼睛里的光彩都没了,虽然事情依然安排的井井有条,但就是有哪里不对劲,跟个活死人似的,非常的木。”
窗外正是艳阳天,炎热而沉闷,听着陆冕的描述,许曼言神色不动,心里已经像那蝉鸣一般,鼓噪了起来。
她不想信。
但又有一个声音在对立方提醒她,也许,这才是真相……
陆冕继续自顾自长吁短叹地说着:“后来有天,我怕他憋坏了,把他喊出来喝酒,他可能也是想一醉解千愁,敞开了喝,喝到吐,终于绷不住了,居然当着我面抱着我哭。”
未免兄弟太丢脸,他故意隐去了,傅临江其实是喝到神智不清,把他给当成了许曼言。
“你知道吗,我和他也是一起长大的,除了他爸过世那次葬礼,就没看见他在别的地方哭过。再大的压力,再多的困难,他永远都那么从容淡定,唯独和你离婚,他怎么都形容不了,也淡定不了。”
许曼言咬了咬唇,逃避地站起身:“好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和他现在是朋友关系,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不用再提起。”
如果陆冕说的是假的,那么她当年,就是被傅临江给骗了。
可如果陆冕说的是真的,她有些害怕承认,自己因为一个误会,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
是真是假,天平的两端,她哪一边都不想倾斜,甚至连回望都不想。
可陆冕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想这么轻易放过,哪怕许曼言已经摆明了要离开,他依然在后面急急地说了句。
“你知道吗,他甚至故意出了场车祸,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第八十五章
“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曼言顿住脚步, 眉头微挑。
见她有所意动,陆冕稍稍松了口气,他一边打量着她的神色, 一边小心翼翼地说:“临江跟你离婚后,开始去郊区的山道和人赛车。有天晚上山间突然下起雨起雾,视野太差, 在个弯道的地方车打滑失控撞开护栏, 好在命大有棵树挡着, 要不然边上就是上百米的悬崖,掉下去肯定没命。不过脑袋还是受伤了, 缝了有十来针。”
“意外罢了。”
许曼言面无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脑子里猛然浮现出手术室外江安珍一句话。
——几年前你离开, 他就差点出事……
话里面指的是, 这次的车祸吗?
见她依旧是不为所动,陆冕为好友暗捏一把冷汗,苦笑着说:“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意外。你我都知道,临江那样的人, 少有冲动行事。如果不是故意的,他怎么会去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在不安全的山道上赛车。如果不是故意的, 在发现山间起雾的时候, 把车停下来, 或者减速不开, 就没后面的事情了。我和他一起去玩过一次, 他当时那股不管不顾的劲, 把我都吓到腿软了。”
也是直到那时候, 陆冕才真正看清楚,许曼言的离开是怎样一场灾难,对傅临江造成了深刻而不可磨灭的影响。
傅临江是个很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