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有些不耐的望着自己爹“你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快说,我又不像你,孤家寡人一个。”
“你没人陪着,我有人陪,所以别耽误我时间。”
周启赫“……”
“你……”
“有话说话,别你我他了。”
周启赫气结,踉跄两步坐下身,喘了好几下,这气才算稍微顺了些。
算了,儿子一直都这般忤逆,他都已经习惯了。
就是……嘲笑自己是孤寡老人,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周启赫心里委委屈屈,也不敢表达自己的委屈,他知道症结在哪里。
周泗渊一直都觉得是因为他的不作为,才会让他母亲去世。
而且他一直都认为这些事都是曲初秀做的,那是他的妾室。
周启赫垂着的眼眸里,有深沉的悲痛,他一辈子都是个武夫,身上倒是有把子力气。
但是要谈内宅那一套,亦或者文官那些诡计,他是一个都使不来。
妻子的早逝是他心中不敢触及的痛。
所以这些年,不管是儿子做的那些事,还是对他Yin阳怪气,没有好态度,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敢也不愿意去计较。
就好比今天,萧宁怀了身孕,全府上下几乎全都知道了,周泗渊也没让人告知他一声。
周启赫本来还有些气恼的,但是如今人在眼前,他被挤兑了一顿,反而是不敢说些什么了。
觑了儿子好几眼,最后略有些委屈的道:“你当然该陪着你媳妇,你媳妇怀了身孕,你不陪着她,还能陪着谁?”
周泗渊目光扫过自己的蠢爹,一眼就看出这爹是什么意思了。
不咸不淡的道:“哦,忘了告诉你,郡主怀了身孕。”
周启赫更加怨怼的觑了儿子一眼。
周泗渊不想跟他多坐,说完话就准备起身,周启赫这才赶紧开口“府内已经很久没有新添人口了,你身子又……不好,郡主这一胎怀的实属不易,你务必好好的照顾着些。”
“爹……爹这边帮不上你什么忙,也就不给你添什么麻烦了。”
他这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指着些什么,周泗渊也不想去揣摩。
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什么话都没说离开了。
当年他娘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要恨你爹,他是一个耿直,又平凡的人,他也是爱我们的,只不过也有可能心中的爱分散了一些。”
“总之,以后不要去伤害他。”
周泗渊这些年谨记着他娘的话,虽然对这个爹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也真的没有特别去为难他。
只是……他替他娘不值。
他娘到死还在为那个男人着想,为那个男人开脱。
可是这个男人呢,直到他娘死了,他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他后面虽然没有再娶妻,可是也没有放弃继续延绵子嗣的想法。
就是他没能成功罢了。
如果不是自己先下手,让他失去了生育功能,后面他子息无数,他对自己又是怎么样的态度呢?
到底是没有可能的事,周泗渊也不想花心思去想。
一路无言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夏日炎热,萧宁每日都待在屋内,不是逗着那些洗干净的猫玩,就是看着那个猴耍宝。
也就是听着那个鹦鹉学舌。
日子一天天的打发着,倒是过的也快。
胃口有裴仇给她准备的药丸,她已经对那些油腻荤腥的东西,没那么大的反应了。
虽然还是不如之前的胃口那么好,但是相比刚开始只能吃瓜果淡粥,还是好了很多。
怀孕的事,萧宁还通过写信告诉了已经到达了庄子的周熙。
周熙已经到了庄子有一段时间,庄子环山绕水,温度真的比京都凉爽了许多。
除了中午格外的燥热,早晚的时候,清风一吹,还能感受到些凉爽。
而且庄子上吃食都是自给自足。
鱼虾,蔬菜,瓜果,还有鸡鸭什么的,都是庄子上那些佃户自己种的,养的。
去除自己吃的,多余的部分就用来卖掉,作为庄子上的收益。
周熙自从来到了这里,每天都亲自和那些佃户亲自一起做事。
给田里的瓜果蔬菜浇水,捉虫,施肥。
千金大小姐,却平易近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庄子上的人都非常喜欢她。
喜欢她的温柔,平易近人,也很同情这般贵气的人不会说话,因此就对她更为亲和了。
周熙也非常喜欢庄子上的佃户。
觉得他们不像是京都的那些人,感觉每个人的面上都蒙着一层面具。
这里的人,感觉都非常的真诚。
不同于周熙的平易近人,曲初秀对庄子上的一切都非常嫌弃,整日就是闭门不出,甚至还会拦着周熙出门去做事。
觉得她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