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泗渊默默的看着,心疼的快要裂成碎片。
吆喝人进来,让人把一桌子的Jing致菜肴全部给换了下去,然后让他们补上平日萧宁爱吃的那几样瓜果。
等下人忙活起来,周泗渊坐到萧宁的身旁,抓着萧宁的手,一边心疼给她擦着额头沁出的汗水,一边小意的道歉“好了,好了,不喜欢吃就不吃了,你喜欢吃什么,以后就天天吃什么。”
周泗渊嘴上虽然这样说,可紧拧着的眉头并没有松开。
而是在心里打算着,待会一定要让大夫给好好的看看,他觉得萧宁的身体肯定是出问题了,估摸着是这几天入夏,天气燥热,她吃的随意伤了胃口。
所以这会才会如此。
等大夫看了之后,得让大夫开点药方,好好的給她调养一下。
周泗渊想着,心疼的忍不住叹气。
真愁人,养孩子真愁人。
他望着萧宁苍白瘦小的面颊,都不忍看。
看来是得收敛一下自己了。
这孩子还小,入夏伤了胃口是一个原因,他每每晚上缠着她,怕也是一个。
周泗渊自责的目光都不敢对上萧宁的。
他觉得自己挺不是人的,这种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干嘛连缓口气的工夫都不给人家?
周泗渊七想八想的,丫鬟换来的水果已经上桌。
没等周泗渊拿起来给萧宁吃,大夫也被丫鬟领着进了门。
周泗渊想想还是先让大夫给萧宁看病吧!
这大夫是从小到大给周泗渊调理身体的,周泗渊的母亲从前从外面花了大心思的请回来的。
就是因为他,周泗渊身上残留的毒素才会渐渐的清除。
而且也才会有那种可以让曲初秀七天发作一次的毒药。
也才会在不知不觉间毒哑了周熙的嗓子。
这会这位老大夫急匆匆的走来,脸色凝重,着急。
进门目光就直奔着周泗渊看去。
嘴里急哈哈的出声“这是又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了?”
他以为是周泗渊的身体又出了什么大问题。
周泗渊是从胎里带来的问题,小时候三天两头在鬼门关徘徊。
也就是十来岁之后才算是彻底安心下来,轻易不会出问题。
所以乍然被丫鬟急请来,大夫比谁都着急,且害怕。
周泗渊是他几次三番从地府抢回来的人,两人又相处了这么些年,早就处出来了深厚的感情。
周泗渊却起身,站到萧宁的身后,扶着萧宁的肩膀,对着大夫开口“裴叔,不是我,是郡主。”
听他说郡主,裴仇的目光这才落到了脸色苍白的萧宁身上。
他虽然日常躲在偏院里不出来,可是周泗渊成亲了,娶了长公主闺女这样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他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萧宁,面上的着急褪去,不急不慌的问“怎么了?”
他不着急,周泗渊却很着急,“她这几天都不好好的吃饭,整天的不是水果,都是淡粥,我想着这样下去把人的身体给吃坏了。”
“所以我就迫着她吃了一个虾,没想到虾没吃进去,人却吐了。”
周泗渊说的着急的不得了,而且眉眼间那股子心疼是掩也掩盖不住。
裴仇看的一脸嫌弃。
心道,就这么点事,至于的吗?
不过就是吃东西吐了而已,比你之前遭的那些罪,说是小巫见大巫也不为过,那时候也没见你皱一下眉头啊!
这会倒是跟被人掐了脖子一样。
裴仇想着,不由叹息。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把人放在心里了呗!
裴仇想着,坐下身子,拿出手枕放在桌子上,示意萧宁把手放上去。
虽然他对别人的生死向来都是不在乎的。
可他曾经欠了周泗渊亲娘的恩情,后来答应她替她照顾周泗渊的身子,这些年住在府内,跟周泗渊相处下来,已经把周泗渊的当成了自己的晚辈。
现在萧宁自然是周泗渊看重的人,他自然会替他解忧。
萧宁干呕了一会,这会整个人恹恹的。
反应有些慢,周泗渊没等她反应,就着急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放了上去,然后一抬下颌,示意裴仇诊脉。
裴仇看的目瞪口呆,又是摇头叹息。
完了,把人看的比眼珠子还重要。
抬手搭上去,裴仇原本面上还带着对周泗渊的嫌弃,等搭上了脉,整个人就愣了。
下意识的就抬头望了周泗渊一眼,然后又低下头,神色稍稍郑重起来。
他这一弄,本来就紧张的周泗渊,这会更紧张了。
呼吸都不敢喘大了,紧紧的盯着一脸凝重的裴仇,半晌才敢小声问“裴叔,到底是什么情况?”
裴仇抬头望了他一眼,却还是不说话。
周泗渊就急了“裴叔,你倒是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