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女儿都在身边陪着自己,每天还有吃不完的甜食,对谢晚来说,这无疑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襄国公夫人见女儿无忧无虑,根本不在乎谢肆的模样,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要知道,当年谢晚失踪时,谢肆才刚及冠不久,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愣是谁也不要,身边连个通房也没有,就这么等了谢晚十五年。
谢肆甚至说过,要是寻不到谢晚,他便这么孤家寡人的过一辈子,乐得轻松自在。
这话说得潇洒,襄国公夫人却知道他的心早就随着女儿失踪,被折磨得千疮百孔。
老夫人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谢明珠认祖归宗当天,她便让下人帮孙女打理一个院子出来。
翌日,老夫人带着谢晚跟谢明珠过去新院子瞧瞧。
“以后娇娇便睡这儿。”
老夫人刚说完,谢明珠就会意过来,点点头,轻声道:“孙女谢过祖母。”
谢晚并不知道老夫人的用意,傻傻地问:“那以后我也睡这儿吗?”
襄国公夫人笑:“娇娇如今已经我们谢家的大姑娘了,得有自己的小院才行,晚晚暂且跟娘一块睡吧。”
谢晚对老夫人有天然的好感,并不排斥,开心地应了声好。
襄国公夫人从孙女那,打探了这几年来谢晚的事,得知女儿连自己浴沐都差点把自己淹死,便派了两名婆子伺候谢晚沐浴。
谢晚天生丽质,即便年过三十,肌肤还是嫩得能掐出水来。
一头长发披散在双肩,衬得肌肤愈发细腻白嫩,因为泡了热水的关系,带着桃花般的淡红。
襄国公夫人先是拿着凝香玉露膏,亲自帮她涂抹,接着又接过婆子手中的干布,帮女儿擦干长发。
忠勇侯好女色,后院住了很多妾室,哪怕谢晚与世无争,有时也不得安宁,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过这样平静幸福的日子了。
老夫人给她擦头发时,谢晚就坐在窗边,双手撑着下巴数着天上的星星。
没一会儿,她突然瞪大眼,激动大叫:“阿娘,我看到阿兄和爹爹在天上飞!”
襄国公夫人眼皮一跳,跟着抬头,外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看到。
谢晚却已经坐不住,兴奋地跳了起来:“我要出去找阿兄!”
襄国公夫人正愁谢肆与谢晚聚少离多,见谢晚一溜烟跑了出去,也不拦她。
老夫人笑着对照顾谢晚的丫鬟婆子们吩咐:“夜里凉,赶紧拿件披风出去给少夫人披上。”
最后谢晚是被谢肆抱着回来的,两人还没进屋,襄国公夫人便听见谢晚轻声问道:“阿兄明日何时回府?”
得知谢肆会飞之后,谢晚硬要谢肆也带她上屋顶玩。
谢晚是谢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就算她说要天上的星星,谢肆也会想办法给她摘下来,更何况是飞上屋顶这种小事。
“晚膳前就回来。”
谢晚失落地叹了口气:“那还好久。”
襄国公夫人见义子将人抱了回来,好气又好笑。
沈放以前为了追晚晚,可说花招百出,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老实?
谢肆正要将谢晚放下,就听见老夫人道:“你抱着晚晚回我这儿做什么?”
谢晚以前是个温柔贤淑的姑娘,痴傻之后,便成了急性子,她现在一心都只想着要上天。
听见老夫人的话,谢晚眼睛一亮:“对呀,阿兄怎么把我抱回来了?应该现在便带我上屋顶才对。”
说话的同时,她还抬手抱住谢肆的脖子,一副不肯从他怀里下去的模样。
谢肆愣了一下。
她的身子和手都软得要命,谢肆只觉得勾在颈间的手,像是滚烫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的肌肤与心都灼伤。
他长睫轻轻颤动了下,薄唇紧抿成一直线的同时,再次收紧强健力的的双臂,将人稳稳抱回怀中。
怕摔着她。
襄国公夫人见谢肆下颚线条绷紧,俨然正极立克制着什么,蓦地扶住额头,故作头疼道:“我的头风病又犯了,今日晚晚就跟着你睡吧。”
谢肆薄唇微启,正想说什么,怀里的谢晚已经抬起头,睁着亮晶晶的双眸看他:“阿兄跟阿娘一样,睡前都会说故事给我听吗?”
谢肆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他似乎想拒绝老夫人的请求,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垂眸看向谢晚:“晚晚想听什么故事?”
谢肆生得俊美刚毅,剑眉之下,是深邃眉眼,眸光内敛深沉,垂眸看着人时,浓密的长睫毛宛若蒲扇一般轻微颤动,再搭上那温柔得能将人溺毙的眼神,尤其让人难以招架,怦然心动。
谢晚不懂得害羞为何物,脸却被谢肆看得莫名发红,半边身子也软了。
她觉得自己有点奇怪,皱着眉伸手摸了摸谢肆的睫毛。
谢晚觉得就是这玩意儿挠得她心尖痒痒麻麻的。
她眼里泛起水光,完全不知道此时望着谢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