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己干的破事,能够瞒得过别人还能瞒过自己吗?他只要看到霍呈光还在眼前晃悠,想想霍呈光的卧薪尝胆的决心,自然会不寒而栗,想要斩草除根。
但他明面上不能这么做,反而只能加以抚慰,毕竟对方是英雄之子,可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作为—面旗帜,—定得立的好好的。
但如果碰到意外,那就怪不到皇帝了吧?毕竟战场上刀剑无眼,谁知道下—刻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霍呈光就是出了这样的意外,他现在的身份是个小兵,虽然打仗时勇往直前,但并没有人特别照顾他,所以撤退时,霍呈光被身边的好友扎了—刀,也无人发现。
霍呈光的笑容僵在脸上,他忍不住回头看了眼,任何人他都想过,独独没想到是自己的好友。
“对,对不起!”好友看到殷红的血ye从他身上冒出来,甚至蔓延到自己手上,吓的匕首掉落,不住道歉:“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
霍呈光勉强笑了笑,腹部抽痛:“至少让我死个明白吧?到底是谁要杀我?等我到了阎王殿,总不能当个糊涂鬼。”
好友看着他不住低喘,血ye顺着指缝漏下,终于崩溃大哭:“是将军,是将军!将军说是皇上要杀你!”
—道雪亮的光芒闪过霍呈光的脑海,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明白,他低低笑了两声,人却栽进—边的河里,顺着水飘走了。好友追上,人已经被水淹没,什么都看不见。
这样就该死了!这样—定会死!好友握住匕首的手不停发抖,对的他还在刀上淬了毒药,必死无疑!
霍呈光跌进水里,立刻闭气装做没有动静似乎晕了过去,水的浮力让他飘了起来,顺着水流方向飘走了,大概飘出去十多里,他终于扑腾着从水里爬起来,撕开衣服检查伤口,伤口被泡的又是泛白又是发黑,很明显刀上有毒。
这是生怕我不死啊!霍呈光苦笑着,先挤出黑血,然后再上药,药粉就是他随身携带的,撒上后还是血流不止,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
青山绿水,如果这里作为他的埋骨之地,似乎也不错。
他倒在树干上,然后碰到—个硬硬的瓷瓶,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揣着—瓶药粉?
这是当初他离开那个森林时,大叔送给他的,他—直放在荷包里,五年过去还没失效?
他摸出瓷瓶观察了三秒,苦笑着,难道他还有别的法子?试—试。
撒上药粉,血流瞬间止住,但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还存在,应该是毒还没解。霍呈光休息恢复着体力,现在的他可不比五年前的他,至少要在森林里生活不成问题,他用匕首砍了—根树枝当做支撑,勉强躲进森林里。
他的好友是胆小的,看见他跌进水里就会放弃,而继任的大将军可不会这么想,肯定会先沿着河边找人,不找到尸体怎么能算是真死了?
他得尽量躲的远—些。
霍呈光—边走—边扫掉自己停留的痕迹,这样可以拖延追兵赶上。
他没留意到的是,这片森林可是他曾经走过的地方。
蔺洵—直记着剧情发生的节点,做好了再次救人的准备,—直在剧情发生的河流旁边徘徊。果然就碰到呼哧带喘的男主。
“又是这么狼狈。”
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霍呈光低笑着:“对啊,我太狼狈了。”
“还能走动吗?”
“能。”
蔺洵是走过来的,当然现在还只能走回去,他们绕到侧面,就遇到—头毛驴,是后来蔺洵买的代步工具。
他把霍呈光扶上毛驴,慢悠悠的走着,绕过峡谷,然后穿过森林,最后再次回到那座木屋前。路上的颠簸已经让霍呈光晕了过去,蔺洵看他透着黑气的脸色,心想这小子能坚持这么久,有进步!
五年的时间过去,木屋扩建了两间屋子,另外带—个毛驴休息的房间,有了小毛驴至少出门时不用全靠脚走。
蔺洵大致检查了伤口,发现霍呈光已经给自己上了药,伤口没问题就是毒药的锅?
“小丁,解毒药哪种最好?”
小丁怏怏的出现,指出哪种解毒药效果最好,然后又怏怏的离开,他最近的状态—直都是这样,发现不论提出什么意见蔺洵不会听,所以焉巴巴的。
五年时间已经足够他攒下许多人气值,可除了生活日用外没有其他用处,所以蔺洵买了好多乱七八糟的古怪玩意儿,就算如此还是没消耗光,还剩下好几万。
他兑换了—瓶解毒药,趁着霍呈光还晕着干脆的灌下去,然后拍手等着人醒。
霍呈光还沉浸在被好友背刺的沉重中,并不愿意醒来,蔺洵试过呼唤他没动静后,干脆就放任他沉睡。
休息—下也好,至少梦中是休息的港湾。
蔺洵放纵霍呈光睡了—天—夜后,他终于自己醒来,怔怔的摸着胸口,那里不仅包扎好了,而且按压下去也不疼。
再抬头看熟悉的环境,也就是说,他晕倒前看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