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目的地的ji院,大白天门虚掩着,孔氏脚步放慢有些害怕,蔺洵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要不我进去,你在门口等我?”
“不,做错事的是我二哥,怎么能光让相公进去?”孔氏深吸气,“我也去!”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止不住害怕,蔺洵只能半遮住她,先去打头阵,找人问话。
gui公正打着哈欠,看见有人来就提醒:“不好意思爷,白天我们不接待。”
“我找人。”
gui公睁开眯缝的眼睛,找人的他们经常遇到,有男的有女的,头一回碰到男女一起来的。他想了想:“找谁?您是生面孔,有没有熟人接待呐?”
蔺洵报上二哥的名字,gui公想了好久终于想了起来,“那人还欠着我们好几两银子呐!”
蔺洵无语,而孔氏气的怒目横飞,这都叫什么事!
gui公给他们指了指房间,他们自己前去,ji院里静悄悄的,姑娘们都是睡觉,所以唯一有动静的房间就格外醒目。
他们站在房门外,就听到里面的声音隐隐传来:“二公子,您家什么时候送银子来?”
“快了快了,再叫一声二公子。”
“二公子~”女子嗓音拖的长长,说不出的柔情蜜意,等她知道面前的二公子身无分文,恐怕就说不出这么甜蜜的话来。
孔氏已经气地上去砸门了,“二哥,二哥!你开门!”
里面的孔智孝恍惚觉得自己听到妹妹的声音,又想自己妹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紧接着就是妹夫的声音,“二哥,您先收拾收拾屋子,我跟三妹等会儿进来。”
孔二哥噌的一下跳起来,把靠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往下推,刚才他半敞的衣裳也在往身上套,只是皱巴巴,穿上也不体面。
被推倒的伎子撇撇嘴,自个爬起来,扶了扶头上的鎏金发簪和半旧衣衫,她好容易傍上一个冤大头,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
孔二哥穿好衣裳,这才讪讪地开门,门外果然站着妹妹和妹夫。
他把伎子赶了出来,这才接待妹妹和妹夫。
孔氏早就有一肚子的话想说,没了外人就连珠炮一样放了出来:“二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一连七八天不着家,是不把二嫂当一家人了是不?”
“要真是这样,索性就把合离书签了,放二嫂早点归家,还免得作孽,让两个侄子侄女少受些指指点点!”
孔二哥讪讪:“妹妹你怎么向着嫂子不向着哥哥?”
孔氏硬邦邦地说:“我这是帮理不帮亲!”
“二哥,岳父岳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也不愿意勉强人,是合是离全在二哥一念之间。”蔺洵这才插话,“我们在外头等二哥,二哥决定好了就出来。”
他拉着孔氏的手出了房门,在院子开阔时捡了两张凳子,扫干净上面落下的瓜子壳坐下。
孔氏这才冒出泪花来,“二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跟二嫂很要好,出门都会给二嫂带发簪,说要带到二嫂白发苍苍....”言犹在耳,怎么人就变了呢?
“因为落差吧,以前他是官宦家的二公子,现在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谁都能踏在他头上,他心里不快活。”蔺洵通过孔智孝刚才非要伎子喊他二公子,揣测多半是这个原因。
沉浸在昔日的荣华里,很难出来,而伎子就是他们很好的发泄途径,一个花钱买梦,一个收钱做戏。
孔氏无言,她心里也觉得八成是这个原因,但她劝过也哭过骂过,没用。
两人对视时,旁边的屋子推开门,有穿着单薄的女子打着哈欠而过,她没预料到大清早ji院里就有人,所以一个旧日称呼脱口而出,“水哥儿?”
蔺洵转过头来,现在大厅里只有他一个男子,“你叫我?”
“不,不是,认错人了!”女子慌张的一扯领口,“我怎么会认识你呢?就是你跟我一个熟人很像。”
可是她慌张的表情,不像是认错人那么简单,孔氏的目光从两人面孔上扫来扫去,狠狠的剜了一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回去再跟相公算账!
蔺洵从记忆从搜寻,没有找到对应的面孔,但他眼神尖利女子的恍惚绝没有瞒过他,他也发誓从来没踏足过这地方,那到底是怎么认识他的?
女子已经飞快地跑回自己房间,啪一下关上门,吓死了刚才差点被发现吧?随机她又苦笑,怎么可能呢?他们不过是小时候的交情,哪有什么深情厚谊留到现在?
只是以后得小心,别再漏陷了。
蔺洵跟孔氏在底下坐了大半个时辰,房内还是没动静,孔氏按捺不住:“二哥要是不打算回去怎么办?”不管是回去认错还是回去交割关系,总得要人呐!
“二哥要是不肯走,那可就别怪我动粗了。”蔺洵自信,二哥要是不肯走,物理转移也是允许的。
不过孔二哥可能知道物理转移对自己没好处,犹豫许久还是从屋子里出来,穿好衣物准备离开。
孔二哥肯回去,二嫂又是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