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照对她居心叵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那些事情,她更加确信与他脱不了干系了。
她隐约察觉那画上有一块小凸起,随后试探着用手指轻触了一下。
“啪”的一声,画后面似乎有一个机括被触动了。
她掀开那幅画,看到了后面那凸起的中空夹层,里面摆着的是一个花纹怪异的大盒子。
她取出盒子,随后凑到鼻尖闻了闻,许是有些不真切,她微微掀开那盒子,再次凑回了鼻尖。
突然,她的呼吸一滞,是这个味道没错,果然是他。
虽然这味道极淡,但她不会忘记。
八年前,她在城郊那对拐走宴哥哥的夫妻身上闻到的也是这个味道。
还有那个雨夜她在候府闻到的以及秦照身上的都是这个味道。
幻药?
那夜,她虽在秦照身上闻到了那香味,可换作是从前的她必然会全身心地信赖秦照这个多年挚友,只当是自己意识混乱的缘故。
但那时她脑子忽然忆起林姨借当年陈宴被拐一事对她的提点,因此存了份心眼。
若她不是这般听话,想必那夜秦照原本是想将那药也用在自己身上。
“你都知道了?”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卫棠心一紧,整个人仿佛被放在烈火上炙烤一般难捱。
第52章 第十六章
她捏紧了手中的木盒,随后慢慢转过身,将那木盒护在身后。
秦照浑身散发着酒气,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随后一步步向她走近,眼神无波,危险又可怕。
他在宫中参加饯别宴时,念着府里的人儿,故意喝了一壶又一壶酒,随后装作醉酒的模样向燕国皇帝辞行,找了个借口出宫。
刚出宫门就收到隐卫的消息说卫大小姐进了他的卧房。
他本未放在心上,但隐卫之后的那句“属下还发现从将军府里搬运过来的箱子里面没有衣物,只有半箱书”,他顿时如坠冰窟。
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
不管她作什么解释,这次他都不能心软,那幻药他无论如何都要下在卫棠身上。
“你骗我,你说愿意跟我回陈国难道都是假的。”秦照语气生硬。
卫棠看着他,冷笑一声,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个时候她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骗你?秦照,一直在骗着我的不应该是你吗?”卫棠瞥了一眼屋门的方向,随后继续道,“你那夜在候府墙角将我捡了回去?你敢说这是巧合吗?”
“不是。”秦照语气平淡。
“那你一开始便是居心叵测了,我看那夜候府的事情与你脱不了干系,是不是你指使宴哥哥的表妹算计了他?”卫棠看着手中的木盒,忆起那香味,终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是又怎样,我最见不得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到你的爱,糖糖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嫉妒他,嫉妒到发疯,为什么我们两个人之间要插入一个陈宴呢,我让他消失了那么久,他为什么又要回来呢?”
卫棠一愣,深吸了一口气道:“当年的事……那对夫妻是不是也同你有关?”
秦照冷笑了一声,仿佛破罐子破摔,“是我没错,我好歹还留了他一条命,只是让他消失罢了。”
卫棠只觉得遍体生寒,道:“当年我们都不过是幼童罢了,你为何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秦照,这么多年,我拿你当兄弟当朋友,看来都是我眼瞎了。”
“哦?兄弟?”秦照上前一把扣住了卫棠的手腕,“我何时想做你的朋友兄弟,也只有你傻看不出我的心意,当我也与你一般心思纯良。我喜欢你,糖糖,我不比陈宴差的,我可以和他一样对你好,你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卫棠挣脱他的束缚,随即扇了他一巴掌,咬牙切齿道:“你这种为了一己私欲算计朋友的小人,我卫棠担不起你的喜欢。”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秦照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发麻的半边脸,随后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听到最后一句话时,他勾唇道:“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可是喜欢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一直以来对你只有朋友之谊。”
秦照忽得大笑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道:“无妨,有了它,你一辈子只会喜欢我一个人的。”
卫棠认出了那盒子,随后冷冷地看向他:“秦照,你莫不是想将你们陈国的幻药用在我身上?”
秦照听到她说出了这幻药的名字,眼底并未有惊讶的神色,他一步步往前走:“你既然知道了,那就省了我不少事,这的确是我陈国皇室独有的秘药。”
卫棠见他这般坦然的模样,心里反而有几分忐忑,一步步地往后退去。
“你可知这幻药是何物?”秦照止住了步子,“这幻药啊,一旦用在人身上,真为假,假为真。”
“真为假,假为真?”卫棠琢磨着这句话,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我本来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