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矜月乱动,韩颂之眼底迅速闪出不耐,他解下领带,将她的手腕紧紧地束缚住。她反复挣扎着,手腕被磨出鲜血,渗透进深蓝色的领带里。
空气里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池矜月反复躲着,白皙的额顶渗出一层薄薄的汗,头发乱糟糟地黏在额顶。
“别逼我恨你,”池矜月嗓子有些哑:“我们好聚好散不行么?”
她的唇一张一合,吐露的却全是他不爱听的话。
他想堵住她的唇,唇齿交缠,浓重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韩颂之退了出来。
他随手抹了下唇,猩红的血渗漏在指尖。
他冰凉的手覆盖住她纤细的脖颈,微微用力。
“好聚好散?”他突然笑了,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可笑的词。
“你他妈要跟我散当初为什么要先招惹我啊?”
车内灯光黯淡,池矜月有些看不清韩颂之的眉眼。
手腕被磨得很疼,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感受着脖颈处细细密密的啃噬,她只觉得有些恶心。
“我错了,”池矜月淡淡道:“和你相遇算我倒霉。是要做么,行啊,做完了放我走。”
说完,她不再挣扎,眉眼淡淡,眸中有些空,似乎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身上的男人就在那一刻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下一瞬,他捏住池矜月的脸颊强迫她直视他。
他想要努力分辨着那双黑眸中的全部情绪,或许还留存着一抹对他的喜欢,甚至是恨意。
可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没有爱没有恨。
池矜月闭上眼。
“池矜月,”韩颂之语气很重,捏住她下巴的指尖力道又重了几分:
“你他妈睁眼看我!”
池矜月像是没听到一般,继续闭着眼。
“我叫你睁眼!”
她不为所动。
韩颂之有些说不清这时的感受,只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冰冷起来,又像是重新回到了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知道,这一次,池矜月是真的不要他了。
彻底不要他了。
“小月亮,”
韩颂之伸手想要触碰她的面颊,可就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刹那,她脑袋偏了偏,皱起眉头似乎是极厌恶他的触碰。
戾气止不住地翻涌,韩颂之强行压下心中的烦躁,尽量让声音变得温和: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闻言,池矜月睁开眼,语气清清淡淡似乎又带着些嘲讽:
“我只想要离开你。”
“除了这个,”韩颂之轻轻咬着她的耳尖:“浮华海的那一轮日出我们改天去看好不好。”
闻言,池矜月笑了声,没再说话。
“可是我想去。”
池矜月抬眼,语气没什么波澜:“韩总想去不知道多少人想作陪,找他们。”
“可是我只想要你陪我,”
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韩颂之唇角勾了一抹薄笑:“最近看新闻了么,林沐过得似乎不太好。”
池矜月想起来。
她印象中自从那晚后,林沐彻底跌落了顶流的神坛,几乎要在娱乐圈销声匿迹。
据陈胜说,他经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在公寓里自/杀了很多次。
池矜月只觉得韩颂之挺疯的,一夜之间让各家抵制林沐,想必也是欠了不少人情债。
而人情债最难还。
“你做的?”
像是抓住了可靠的筹码,韩颂之稍微平静了些。
他靠在椅背里,微垂着眸,睫毛在冷白皮肤上拓下一层薄薄的Yin影,他勾了勾唇,说:
“对。做个交易,你陪我一天,我保他一天顶流地位如何?”
“好。”池矜月淡淡答。
愤怒几乎是在一瞬间将他湮没,明明是交易的筹码,可他却从心底里不想让她答应。
他冰凉的指尖碰上她的脖颈,Yin冷的气息掩也掩不住:
“他在你心里就这样重要?”
池矜月被迫仰起头直视他,她眸中闪过一丝嘲讽的笑意:“比你重要。”
池矜月觉得自己也挺疯的。
她太了解他了,以至于知道将话语的刀子扎在哪儿最痛。
既然韩颂之会开口让她留下,她必定是走不了。
即便没有林沐,后面也会有梨枝和宁臣被他当作筹码用来威胁她。
结果已经确定,那她偏要他遭受和她一样的痛苦。
这样才算公平。
挺可笑的,她真的好像等到韩颂之喜欢她的那一天。
可这一天,她真的不喜欢韩颂之了。
--
玫瑰湾。
池矜月推开门走到房间里,将布满灰尘的行李箱抽出来开始收拾行李。
想着大概也不会在雾青湾住几天,她就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