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崭新的北京吉普,转遍了大半个四九城,找了不少朋友,有些是常联系的,有些是不咋联系的,但一听这事儿,都立马说帮着打听。
傍下午的时候,还真打听着了。
这朋友是他小学同学,后来跟着父母转学了,如今在区政府当秘书,说他表舅有一处房子要出手呢。
路东林当即拉着同学去看了,过去一看,是真的不错,一进的四合院位置挺好,就在东城边上,只是房子挺旧了,能看得出来,挺长时间没住人了。
“你舅舅这房子打算卖多少钱?”
“嗨,也没个定数,这原本是舅姥爷的房子,都空了好几年了,我表舅不稀罕那仨瓜俩枣的,也没赁出去,说要有合适的人,就给卖了。”
听着语气,他这舅舅似乎是个不差钱的,林东问,“国强,你舅做什么工作的?”
“我舅啊,北大的教授,学校分了一套楼房给他,他还有另一处四合院呢,比这个大得多!”
言外之意,看不上这个。
路东林说,“这房子也还成,就是有点小,一家人有点挤,不过,要是住进来,这门窗房顶都得修!”
孙国强点头,很上道的说,“东林,你放心好了,等我跟我舅说一声,你买指定价格不能贵了!”
第二天,许沁过去看了看,觉得挺好的。
“东林,你真行啊,这么快就买到房子了?”
路东林心里美滋滋的,说,“沁姐,这才哪到哪,你擎好吧,还有更好的房子呢。”
孙国强的大舅,戴着一副深度眼镜,一看就是高级知识分子,这房子他早就想出手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买主,价格上也没太计较,最终一万八成交。
过了没几天,路东林又打听到一处院子,这房子可不一般,在积水潭边上,是正儿八经的两进大宅子。
房主是他妈的多年好友,是一个挺有名气的画家,因为儿女早些年都去了美国,而且已经在那边结婚生子,她一个人在国内,孤零零的,也准备过去了。
许沁前院后院都看完,感叹这房子收拾的可太好了,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花木,屋内摆设也十分雅致,红木家具都有些年头了,漆面还挺亮,墙上挂着的字画都是她自己的作品。
“方阿姨,这房子您真要卖啊?”
方琼已经快七十岁了,满头银发,身上穿着考究的真丝衬衫,言谈举止都特别优雅,她笑道,“对,我都要离开北京了,这房子留着也没用!”
如果不卖,房子肯定就会被厚脸皮的侄子们给白占了。
她丈夫去世十来年了,这些年,夫家这些亲戚,已经得了不少便宜了,管她借的钱,从来都是有借无还。
许沁说,“方阿姨,那您这房子,打算卖多少钱啊?”
方琼笑了笑,说,“全套的家具字画都留给你,十万。”
房子的市场价,她也去打听了,一进的院子稍好一点的都三万了,她这房子两进,不但面积大了一倍,而且还有全套的红木家具。
这些家具,是她婆婆当年的陪嫁,一水儿的鸡翅木,光是这些家具还有字画,就能值不少钱。
她觉得十万是很公道的价格。
但在四九城,能一下子拿出来十万现金的人还是不多,这房子卖了都好几个月了,倒是有好几个来看的,但一听价格就不行了,乱讲价,有的一下子杀到八万的,方阿姨挺生气,咬定一口价,这么着根本谈不拢,自然都黄了。
路东林也觉得价格贵了,正要说话,他沁姐已经抢先同意了,“那成,方阿姨,这房子我买了,明天我就预备好钱,然后去过户行吗?”
对方这么痛快,倒让方阿姨有点不敢相信了,本来她都做好心里准备了,毕竟这是朋友介绍的关系,要是讲价,她就给便宜一万块钱。
九万是她的底线,再少肯定就不行了。
没想到人家一分钱都不还!
老太太挺高兴,悬在心头的一件大事儿终于落定了,她笑着说,“行啊,那就明天一早?”
第二天,许沁从银行取了十万块,一上午的功夫,就把房产过户办完了。
方琼把钱存到银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许,你放心,我这个月肯定要走的!”
许沁说,“方阿姨,不着急的,您想住多长时间都成,反正我暂时也不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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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房子这事儿,其实没占用她太多时间,都是路东林在忙,找到了觉得差不多才通知她去看,然后付钱过户,许沁大部分时间,都忙着张罗皮具车间了。
她之前没有做过包袋设计,改了好几次稿子,最终才定下来五款女包,都是大方的实用款,当然同时也兼具了颜值。
最主要的是用料和做工品控都很严格,用的都是厚实耐磨的小牛皮,做工不合格必须翻工或者作废,五金件也全是用的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