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眼刘肆灵,刘堂轩接道,“我们四哥就很喜欢吃呢,他口味可真够独特的,不过没想宝莘妹妹你口味也挺独特啊,竟跟四哥一个样……”
朱骁闻言看向那做工Jing致的糖盒子,他突然想到之前张福在他面前汇报的话,朱骁眼微眯了眯。
朱宝莘听了刘堂轩的话,面上此时已是大大的笑意,心头也是十分欢喜,哥哥果然……是喜欢的,他果然……还是喜欢这种独特口味的糖的。
他应该就是那位哥哥吧,亦或是,她可以,就将他当做那位哥哥吧?
宝莘突然有很多话想问,她想知,这位哥哥会不会,也同她的情况一样?
会不会也如她这般幸运,有了重新来过的机会。
看着面前人,过了许多年,宝莘脑中重又现了一幅另一个世界里,另一个人,在新闻及报纸页面上,被打了马赛克,只能见凌乱的屋子里,一个倒地身影的画面。
大大的页面上,是刺目的一排大字,“知名影星”,“吸毒”,“抑郁”,“欠赌”,“自杀”,这些侮辱性的词语,宝莘一个都不信。
她绝不信在那样的原生家庭沼泽中,还拼命挣扎爬起来,在娱乐圈那种地方摸爬滚打,一步步绝不放弃,几乎快登顶的人会突然舍弃自己宝贵的生命,以那样的姿态告离人世。
她不信。
她当初被人剥夺了人生最宝贵的自由的时候,为了更满足那人的变态欲,也为了让她能不完全崩溃,只有关注他追星这件事是被允许的,那时她偷偷关注了他多少啊,反正她有钱,自由换来的钱,他的家庭,他的背景,他的苦难挣扎,她大都了解,而他的为人,她是更了解的。
这位哥哥,有着她言语所不能及的温柔,她从未见过比他更温柔,更有抚愈力量的人。
所以她一直以来的不甘遗憾便是,这样一个人,最后竟走在了她前头,还是以那样的姿态离去。
宝莘深切的感到愤怒。
所以最后她才终于有了勇气,反抗那人,虽丢了性命,但也算是摆脱了吧。
刘肆灵见小丫头突然愣愣的看着他,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刘肆灵微蹙了眉:“朱三妹妹?”
宝莘回过神,将盒子盖上,然后朝人露出个笑容,道:“刘四哥哥,这些都给你,送给你。”
说着,朱宝莘小手扯了扯人手臂,却突觉……手下肌rou似乎条件反射的僵硬了一瞬,宝莘抬眼朝人看去,刘肆灵不着痕迹将她的手拿开,然后微笑接过木盒,收下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谢朱三妹妹。”
刘堂轩在侧,“啧”了两声,有点越来越酸的味道。
沈洺视线则落在了刘肆灵方才被朱宝莘抓过的左手小臂上。
而朱骁,看着刘肆灵手间的盒子,眉动了一下,面色越发冷漠。
宝莘知道自己好像有点太厚此薄彼了,满意的将东西送出去之后,她又象征性问了一句,“六殿下与沈哥哥你们想尝尝么?宝莘这里还有……”
六皇子刘堂轩被人问了,心里舒坦不少,虽也知小丫头可能只是客套,但还是比较受用,便道:“我就不用了,不过,哎,这位妹妹,你干什么就只叫我一个人六殿下,沈洺你都是叫哥哥的!”
愤愤的,刘堂轩便不依道:“不行,你也得叫我一声哥哥,以后就叫我堂轩哥哥吧,或是刘六哥哥?”
“不行,还是就堂轩哥哥吧……”
宝莘扑哧笑了出来,却就是不想如了人的愿,躲到刘肆灵身后,只探出一个脑袋,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不说话了。
刘肆灵便道:“好了,六弟你也别再逗人了。”
说话间,刘肆灵视线掠过了一直一言不发的朱骁。
刘堂轩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这位朱三妹妹好像谁都顾虑到了,唯独少了她这位嫡亲哥哥,而朱骁好像也一直都对这位妹妹没什么好脸色,刘堂轩有点搞不明白了。
他就说今日在文延殿,课休时说要去朱府看这位三妹妹,就好像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原来不对劲在这里!
但刘堂轩记得两年前好像常听朱骁将一位妹妹挂在话间,莫不是不是这位妹妹?
亦或是跟两年前朱府出的事有关?
但那事刘堂轩只隐隐听到过一些消息,好像是朱家的主母,也既是朱骁的生母在某个大雪日在一间山庙的后山池塘里失足溺水而亡,其他,刘堂轩也就没听说什么了。
这样看来,这里面恐怕还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才对。
这么一想,刘堂轩便没了什么逗弄的兴致,朝向刘肆灵道:“四哥,天色不早,人也看了,我们是不是该回了?”
刘肆灵便应道:“嗯,是该回了。”
两人便与几人告辞离开。
宝莘本只能在屋子里看着人离开,因朱骁不准她同他与沈洺一道送人。
说是这样有失体统,让她好生待着。
但宝莘看着人离去的背影,她怔怔看了会,在他们前脚离开后,她后脚就跑出了荷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