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总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或猜测是圣人不忍心,暗中相救,不愿让人知晓,也有人猜测或许是那位妖女母亲派人来杀了那些人的,等等等等,各种说法不一。
但无论事实真相如何,无疑,伴随着这位身世本就不受人待见的皇子,可怖的传闻是越来越多了。
而不料,这还不够,近几年,这位殿下的宫里竟每年都会有一批宫人离奇死去,也不知是何缘故。
众人便皆知这位殿下很可能还是个克下人的命,宫里人便都不愿去这位殿下的宫中伺候,去伺候了,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就怕哪天突然犯了煞没命了。
所以那日李嬷嬷乍一见人,才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朝人跪下,她怎么可能不惊惧不害怕。
再加上瞧见自家小姐那般亲昵抱着人的不和谐模样。
李嬷嬷当然没透露朱宝莘那日做的事,只将那些传闻说了,果听见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还有些心有余悸似乎感同身受的安慰:“这样说来,确是有些可怕了,不过嬷嬷你应该不用担心,毕竟你也不是那位殿下宫里的人,只是见着了人,说过两句话而已,应该没事的……”
有人犹疑道:“应该也没听说有其他宫里的下人……”这话隐晦说一半,众人皆知是什么意思,李嬷嬷也确实没听过那位殿下还克过别宫的下人。
她其实也只是见着人当时条件反射的觉着渗人,但现下心里早已平复,只是见众人宽慰,难免忍不住再唬人几下,便道:“这,我也不大清楚啊,希望能没事吧。”
众人又安抚她几句,知今日应再无趣事可听,便以各种理由做鸟兽散,回了自己的院子。
外间没了声音,宝莘的眉却依然拧得紧,没想到这里的哥哥,虽是皇子,是那般的地位,原来还是——可能不好过吗?
她希望,某些传闻最好只是李嬷嬷的夸大,看来以后还得自己慢慢去了解,去调查才行了。
两日后,京都最热闹的昌平大街上,一间挑檐画栋的彩楼里,几位衣着不凡的俊秀小郎正在彩楼的一层。
其中三位在摆置着Jing饰珠玉的柜台前垂头仔细的挑选着,另两位则站在靠门的一侧,似是在等待。
门边,沈洺在外侧,将视线从方才一直看着的外间收回,不经意扫向了身旁。
见朱骁此时正盯着柜台前摆置着许多琳琅满目东西的地方,他刚想说什么,人就冷漠移开了视线。
沈洺似被那罕见冷漠的目光给冻着了,有点无奈的转头,又看向了外间,他方才一直在看着的方向。
此时,挑选珠玉的三位中其中一位回身看了眼站在门边处不声不响的二人,笑着走至两人身旁,道:“朱兄,沈兄,你们两个瞧什么呢,这么入迷?”
沈洺身旁面容稍显冷峻的少年未回话,又听人凑到耳边道:“对了,朱骁,听说你家里不是也有两位妹妹来着吗,怎么,你不给两位妹妹带些这彩楼里的好宝贝回去?京都彩楼里的珠玉宝贝,小姑娘们都招架不住的吧,她们那些个小丫头,不就喜欢这些东西吗……”
柜台前方才挑选珠玉的一人手捧了个黑漆雕花的锦盒回来,另一道少年嗓音响在室内,笑朱骁身旁的人道:“李大公子,你可不知,咱们朱兄怎会同我们一样临回家了才抱佛脚,人家可是早早就将给宝贝妹妹的东西都准备好了,而且也不是我们的这类俗物,人家给妹妹准备的可是名画字帖呢,不信你瞧瞧外间……”
说着,这位少年以眼神示意了一下此时正站在门外,朱家的马车前立着的一位仆从身后。
那仆从身上背了个两尺高的书箱,书箱口明显冒出头了一些卷轴类的东西,一瞧应该就是画作或是书法卷轴之类的。
站在朱骁与沈洺身后,手搭在两人肩头的李姓少年便了然笑道:“也是,我倒是忘了,朱兄何时仓促过了,自然是早就备好了的,而且朱兄家里的妹妹,好像也跟我们的妹妹不太一样,不喜欢那类珠光宝器的东西,倒喜欢些雅致的。”
少年说着挠挠头道:“不过朱骁啊,我还是有点不大明白,实在奇怪啊,小女孩儿们,还有不喜这类东西,不爱玩的吗?”
想到自家妹妹,让她们这年纪读点书识点字可真是难得很,不过他们当初也还不是。
几人都是年纪轻轻便能在东边纪山书院求学的学子,本籍同在京都,家里也都是官荫之家。
虽说在书院时,因为朱骁与沈洺更出挑,被收在了当世大儒纪老先生的门下,平日在书院里不易得见,但回京却常常都是一路的。
所以虽不算很熟,但这年纪的孩子,出了书院也就没那么多规矩礼节了,一同回京的过程中不时还是会相互调侃玩笑几句。
朱骁与沈洺,家世在几人中算是最好的,但他们从没什么架子,而且朱大公子不仅学艺才识小小年纪就在书院出了名,言行举止更是规范守理,颇得书院讲师们的喜爱,皆夸赞此子长成后定会跻身阜国未来有名的高士君子之流。
所以几人本以为这次他也会一笑置之,但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