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斯接着说:“而且我现在有了工作,我们以后会越来越好的,相信我。”
莉莉丝没有说话,望着埃利斯熠熠生辉的眼睛,她无法说出任何让他伤心的话,他们是不可分割的同伴,如果她连埃利斯都不相信,她还能相信谁呢?
于是莉莉丝点了点头,埃利斯给了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回到房间后,莉莉丝就穿上了新鞋,她感觉自己焕然一新,好像重新出生一回一样,她的脚从未感到如此舒适,她的心情也因此变好了很多,这双新鞋不仅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新的体验,同时也给她的心灵带来了新的希望,她又有力量去面对厄曼了。
厄曼最近着实让她吃不消。他开始像个真正的病人一样向她汇报自己的每天的健康情况,比如昨晚睡了多久这类,然后一本正经地询问她的意见:“医生,你觉得该怎么办?我需要吃药吗?”
这些问题总是让莉莉丝备受煎熬。
不止如此,厄曼总是在半夜的她睡得最熟的时候把她叫过去“问诊”,她最近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即使厄曼没有打扰她,她也因为紧张而时不时惊醒。
莉莉丝认为厄曼是故意这样做的,因为上次她说自己从来没有失眠过,而他则常年睡不着,一个失眠患者对正常人产生嫉妒,莉莉丝觉得可以理解,不过她还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嫉妒,这让她喜忧参半。
就在莉莉丝穿着新鞋子待在房间里等待时,厄曼刚刚关上房间的窗户。
刚才他看到在对面街角拥抱的一对男女,他对男人头上戴的那顶蓝帽子再熟悉不过,不过对男人的长相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他应该见过他。
基恩今天来找他,说蓝帽队已经稳定下来。
“他们对待工作超乎寻常的积极。”基恩说这话时语气很讽刺。
“呜呜!”狗叫声唤回了厄曼的思绪,他走到桌子旁,弯腰挠了挠趴在桌子底下的鲁比,鲁比昂着大脑袋发出舒适的呼声,自从上次看见莉莉丝和鲁比在一起之后,他就把鲁比带到了楼上,只要他回来,鲁比就会在他身旁。
鲁比被挠的发出舒适的呼噜声。兰尼耶的医生说狗发出的呼噜声有催眠效果,会使人感到安宁,这也是他养狗的原因。不过现在厄曼怀疑这个说法只是胡扯,当时那名医生被他逼得快疯了,后面许多所谓的“疗法”都是为了应付他的胡说八道。
当然这不能怪医生,他是最糟糕的那种病人,不爱吃药,不听劝告,不配合治疗,没有医生愿意和他打交道,医生看到他只会头疼。
“不过现在我们有了一位好医生,对不对?”厄曼拍着鲁比的脑袋开着玩笑,鲁比伸长舌头看着他。
厄曼问道:“你喜欢她吗?”
鲁比没有出声,它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厄曼揪住它的耳朵,叮嘱道:“不要让她伤害你。”
鲁比哼唧了一声,忽然猛地甩起了脑袋,甩得两个耳朵啪嗒啪嗒地打在了厄曼的手上。厄曼“嘘”了一声,它又乖顺下来,伏在地上眼睛朝上望着他。厄曼把它从头到脚抚摸了一遍,然后起身打开了门,他叫来女仆,请她去把莉莉丝医生叫过来。
莉莉丝来到楼上,只有一间屋子的门是敞开着,她走过去先站在门外敲了下门,厄曼对她说“请进”。
厄曼已经换下了军装,他穿着睡袍,腰带系得紧紧的,他坐在宽大的皮绒躺椅上,身后的不远处放着书柜和桌子,屋子里另一侧还摆着一架钢琴,琴盖是翻开的,上面还放着曲谱,似乎弹琴的人才刚刚离开。
“我昨晚睡了两个小时。”厄曼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这个消息,显然两个小时的睡眠对他来说已经是值得炫耀的了。
莉莉丝瞟了一眼躺在他椅子旁边的狗,热情地回应道:“非常好!比前天晚上多了一个小时。”
即使是躺椅,他也没有躺下去,那他为什么要坐在上面?这才是莉莉丝真正感兴趣的事。
厄曼问道:“你昨晚睡得好吗?”
莉莉丝警觉起来,她装作并不在乎这种事儿一样:“不太好。”
厄曼兴致勃勃地问:“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你!因为你故意不让我睡觉,因为你是个变态,你见不得别人在任何一方面强过你,连睡眠也不行!莉莉丝在心里气愤地大喊大叫。
她回答说:“我昨晚看书看得比较晚。”
“看了什么书?”厄曼问。
“医学书,我在找有没有办法治好您的失眠症。”
“那你找到了吗?”
“有一些进展。”
“看来我就只需要耐心等着就好。”厄曼微笑着。
莉莉丝表现得很自信。
厄曼望着她,他的表情越来越冷酷,绿眼睛闪闪烁烁,像地狱门前的火光。
莉莉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脸上发麻,冷汗直冒,脑子里飞速地翻检着自己刚才说的话,她犯了什么错?
“你在骗我。”厄曼语气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