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如箭矢一般破弓而出!
“哇啊!阿爹好帅……”
“你为何要一直叫他爹爹?”顾长卿坐在远处遥望空中那两个十指相扣默契十足的身影,在万千鬼影中依旧不显一分吃力,俊逸潇洒,也神光外露,很明显。
比自己跟顾望舒携手的时候配合要好上百倍。
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滋味,自豪?
是那种当爹的看自己孽子终于长大了的滋味?
不过……这两人是不是有点太亲密?
顾长卿觑眼看着,十指相扣且先不说,若是需要翻身起跃,顾望舒一个不近人薄情寡义的,却能毫不犹豫伸手拦住艾叶腰身,脸贴脸地旋转换位。
而艾叶那个虽然面善和蔼,但其实完全摸碰不得的猛兽性子,倒也非但没生气,反而满面含笑,甚至带些……挑逗?的韵味。
停,我这是在想的什么!
顾长卿一愣,被自己吓着了。
难不成是自从目睹冯小将军和姚军师的关系以后,这双眼睛可是看什么都奇奇怪怪了?
他赶紧嫌弃着闭眼扫清杂念,回头问孜亚。
“你知道他不可能是你爹吗?妖生不出凡人娃娃的。”
顾长卿总觉得眼前这个白胖可爱的棕衣男孩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可他就是我阿爹!”孜亚小胸脯一挺反驳道,谁知挺得劲儿大了,扯到脚上灼伤又疼得眼角含泪哼哼起来。
顾长卿摇摇头,觉得这孩子固执,实在无言以对。末了,才问出一句,“那你说说,你娘是谁?”
“您问我大娘还是小娘?”
“你小子怎么不仅认个妖做爹,还两个娘啊?”
“没有没有!”孜亚挠挠头,害羞的笑了笑,“我不是娘亲生的,我是大娘捡回来的!大娘和小娘生活在一起,孜亚自小没有阿爹,家里也不需要阿爹。我们一家本是生活在西域的,只是前年阿娘突然说要带着戏班来益州……我也就跟过来了!”
“说到底,那既然如此你为何偏要认个妖做爹?当真看不出他嫌弃凡人?”
“阿爹才没嫌弃我,阿爹还救了我命呢。”孜亚低头笑了笑,“是大娘在内屋挂了阿爹画像,我认得出!”
顾长卿扭着眉毛,听不懂这小崽子东拉西扯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咬牙忍痛再换个姿势问道:“那你娘到底是谁?大娘二娘都行。”
“这傻小子的意思就是说,他娘是那白毛妖怪的妻子,但他不是他们生的,这么简单怎就听不明白?”
老乞丐在一边挖着耳屎,又不知道从哪逃出个酒葫芦来饮一大口,发出个爽快的咝哈声。顺带递到顾长卿面前问,“喝吗?”
顾长卿紧着后仰,老乞丐离近了,可真是臭味难掩,比巨邪身上流出的千年脓血好不了多少,别说喝,光是看那脏到油亮看不出原色的葫芦都犯呕。
老乞丐倒也不难过,只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椅在一边,嘴里念着什么,再来一个就好啦,再来一个人就能治了,实在不行我再上……
顾长卿背上疼得厉害,没心思听他讲疯话,只是面色严峻看着战事,眼瞧艾叶御起的妖风狂卷迅猛,漫天黑烟鬼气嘶喊中被散了大半,余下的见状不妙,便又重新随一阵叽咕黏声,再聚成个巨邪!
不过明显比刚刚小了不少,此刻眼看着也就是五六个成人大小罢了,鬼面所剩无几,震怒之下每跺一步脚都是咚咚作响。
“你还能行吗?”顾望舒感觉身边艾叶呼吸声加重,怕他一味勉强自己,再出什么问题。
艾叶凝目看着这依旧不算小的鬼邪煞,讥讽一笑道:“不如速战速决?”
顾望舒眼看他沉气起势,四周空气仿佛被抽干一般陡然降温,刮得是寒风刺骨,巨邪身上散发出的黑烟气也被扭曲盘绕再在半空……
他这是要使那招?
生死梦魇里差点耗空他的那势暴风雪……
“别!”顾望舒反手强按住艾叶手腕,此刻这妖无论是与自己相握的手心,或是连着手腕升到小臂都是坚冰似的冻手……
“别用!”
“咯、咯咯咯、…!!!”
巨邪脚下忽生寒冰将其定住,寒冰势不可挡从脚下升起,一路爬升巨邪小腿!那巨邪鬼叫挣扎着要变换形态来脱离禁锢,怎奈这寒冰间印着咒术,竟叫它不得动弹!
“我不是说了别用!你若是再行阻塞,不仅痛不欲生,还会有妖气爆体的危险!你不能只因为个这鬼东西搭上千年的命去!”
“可你不也打算同归于尽过!”艾叶回道:“怎么你行,我就不行?”
“那我不是听了你的话,没唤天雷吗!你叫我信你,可现在你反信不到我?”
艾叶眼中迷惑,道:“所以我也听你话啊,也没使那招啊?!”
顾望舒怒道:“胡说!那这寒冰哪来的!”
“我也想知道!”
两人争吵未断,却见空中一道红衣掠过,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