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不要在这里……”侯沁晔低嗄的嗓音自体育器材室里传出,却被室外正在奏乐中的国乐声掩盖。
“放心,没有一个人会在毕业内礼上跑到这里来的。”
“懿……”侯沁晔粗喘着气,以大手抗拒着他的侵略。“总该要换人了吧,每次都是你主动,我也想……”
“懿……”即使已低喘着,他仍是不放松地想要自他刻意制造出的欲念中挣脱,他不想永远屈于被动的角色。
斐懿和陆以织之间的事,令他很在意,他想要扭转彼此间不知何时便开始偏颇的角色扮演。他们都是男人,但是没有人规定被动永远都是被动,他想要试试不一样的滋味,不管他允不允许。
“你不行……”
“为什么?”
侯沁晔猛地将他的头推离,不让他的侵略荒唐到不可挽回的局面。
他是个男人,他也会渴望他的身体,他也会想要他,这全都是正常的,他为什么不愿意给他?
斐懿望着发脸娇红的侯沁晔,脸上也不自觉地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
侯沁晔可不吃他这一套,他明知道他的想法。
“我和以织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且刚才我也把话跟她说清楚了,你用不着担心。反正我们也已经考上外县市的大学,以后要住宿,我就不信她可以追到男子宿舍去。”斐懿全然不把陆以织当一回事。
“是吗?”他相信斐懿,却不相信以织会那么轻易放弃。“不过,我还是要你为我献上你的身体……”
他将斐懿一推,把他自背后架在前方的墙上,大手便迅速解开他腰间的束缚,长指自舌上滑过再推入他紧密的甬道中。
“沁晔,不要……”斐懿想推开他,却发觉他近来的力道突飞猛进,才想起先前他加入足球社,不断自我训练,难怪即将要压过放学社的自己。
“当初我说不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听我说?”
“该死,好痛!”斐懿紧咬住牙,难以相信沁晔竟能忍受这种痛楚,紧靠在墙上的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你爱我吗?”侯沁晔粗喘着气息,将厚重的喘息喷在他的耳际。“会永远爱我吗?”
“会……”斐懿隐忍着将他活生生撕裂的痛楚,应和着他,等待着痛楚褪去,让真正的喜悦降临。若不是爱他,他又怎能接受这种事?
他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但是他知道,他将是要伴他走过一生的人。
他们像是沉沦于rou体欲望的奴隶,强烈的渴望迫使着他们接触彼此的身体,探向更深的渊薮,堕入无法自拔的情欲天地。但,若是没有深厚的感情为基础,又怎会这么肆无忌惮地沉沦?
他们用rou体的接触探索爱,用彼此的心跳猜测着对方的爱情,摸索着爱情的影像,在心底镌下爱情的模样。
但,这狂情炽爱的眷恋,如晚霞缤纷而眩目的浓艳,若是爱得太狂,便宛如沉入地平线下的彩霞,取而代之的是逼近死亡的暗冥空寂……
靓魅PUB
“懿?”正在整理吧台的文沛儒一见到许久不见的斐懿,不禁热情地放声呼喊着他,让他享受满室的注目。
“好久不见。”他淡淡地回应着,在吧台边坐了下来。
“我还以为这一家店已经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了。”文沛儒自动地为他送上一杯他最爱的白兰地,免不了对他一阵讥讽。
靓魅,光是听店名,便知道与斐懿所创的魅有点关联。
没错,靓魅PUB是由文沛儒和斐懿共同出资的,但是到了最后,却只剩下文沛儒一个人处理整家店的营运,而斐懿不但从不过问也很少来,也难怪他只要久久现身一次,便要接受文沛儒的讥讽。
“喂,请两位别忘了我的存在好吗?”坐在吧台边很久的印炽终于忍不住地开口。
“怎么你又来了?”斐懿佯装不悦地蹙起眉头,似笑非笑地点起一根烟。“你到底是哪门子的老师?可千万别误人子弟。”
“这是你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该有的态度吗?”印炽低吼着。
开玩笑,他都没怪这个不解风情的斐懿破坏他美丽的夜晚了,他倒是先向他问起罪来了,这到底有没有天理?
“喂,懿许久才来一次,你别用你的大嗓门把懿给吓跑了。”文沛儒眼见这两个人又要斗嘴了,不禁赶紧出面排解。
“懿、懿、懿,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密爱人呀,开口闭口都是懿。”印炽不禁嘟哝着,怕这个让他吃尽苦头的人,又要阵前倒戈了。
“够了你。”文沛儒懒得和他抬柜,转而问斐懿:“你最近怎么了,我听御飞说,你最近很忙。”
“是忙了点。”斐懿随意回着,显得有点意兴阑珊。
“忙什么?”印炽不知死活地又想轧上一角。
“忙着报复。”他淡淡地说着,登时发现两双炽热的眸子不约而同地迸射出诡厉的光芒。“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