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她的腰身,掀开被褥,抬手解开了她上裳的系带。
苏儿知自己惹了他的不快,讨好道:“郎君,我替夫人换吧。”
他接过衣裳,连眼神都懒得一抬,“用不着,你再去煎一碗药来。”
小衣一解开,她胸前一大片花卉暴露在空气中,那珠圆之上甚至还有掐红的指腹印。
他手上一颤,那柔软触感他仍记得,看着这些痕迹,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悔意,昨夜不该欺负得那般狠的。
许是冷了,阿照肩膀一抖,腰身间的乌发往身前拢了拢,垂掠过他的指腹,半盖在巍峨的酥峦前。
指腹间有几分痒,他眸色一深,快速帮她将衣裳换好。
苏儿端着空碗回了厨房,云落没察觉她的不对劲,问:“夫人都喝完了?”
苏儿将碗一把掷到灶上,气道:“她病得嘴都张不开,我若不灌,这药如何喝得下去,郎君反倒怪起我来。”
云落一听,倒是明白了一大半,她重新抓了副药放进药罐子,“我早与你说了,郎君面冷,可待夫人是体贴的,你却偏要不自量。”
苏儿被这话激得眼角发红,“我哪有…我也是为了夫人好。”
云落睨了她一眼,“成日里胡乱编排,那也叫好。”
云落起先还会苦口婆心的劝她,谁知她却越发变本加厉,那点心思简直昭然若揭,今日不如索性将话撂明,好叫她早点死心才好。
许是被戳破,苏儿面上难看:“你胡说……”她气极,自顾跑回了自个的屋子。
云落无奈摇头,煎完药又送了过去,她本想喂阿照喝下,陆靖却示意她放下药出去。
他将人半揽在怀中,端起药碗,一勺勺药汤下去,口腔中一股苦涩漫开,阿照昏沉中眉头紧蹙,有些抗拒偏过头。
陆靖只好小声诱哄:“得喝完,你乖些。”
许是听见了他的声音,小姑娘真的乖乖张开嘴。
喂过药,屋内的烛火被熄灭,陆靖坐在塌边看着小姑娘呼吸渐沉,稍松了口气。
怕她半夜再烧起来,陆靖便在屋内的一方矮榻几上将就睡了一晚。
隔日天一亮,薛嬷嬷做了碗鲜鱼羹端进了屋内,低声道:“公子累着了,先去歇着吧,我喂阿照喝些粥。”
陆靖抵了抵额头,应了一声。
刚走出屋内,守门小厮来传话,说是崔大壮来了。
陆靖眼眸一紧,将人请进书房。
屋内,薛嬷嬷刚将瓷碗放在桌几上,榻上的小姑娘拧了拧眉,缓缓睁眼醒来。
阿照环视屋内一圈,只瞧见了薛嬷嬷,她心中空落,昨夜那些原来是梦。
薛嬷嬷小声道:“阿照,先起来吃些东西。”
阿照烧是退了,可全身仍是浮软无力,嗓子也哑得很。
她微动了动唇,喉腔难以发声。
薛嬷嬷道:“嗓子难受就先别出声,我扶你坐起来。”
阿照轻啄了啄脑袋,薛嬷嬷端着碗,提着汤匙喂她喝下,一碗粥见底,阿照喉间渐渐有了暖意,她张口,嚅嗫了一声:“谢谢。”
薛嬷嬷瞧她面容苍白,满是心疼:“跟我客气什么,你好好养着身子就是了。”
“昨夜公子……”
阿照不想听到有关陆靖的事,下意识的咳嗦了两声:“婆婆,我有些累,想再睡一会。”
薛嬷嬷点点头,替她将被子拉高,“成,你先睡吧,身子要紧。”
书房内,陆靖迫急问:“可是有消息了?”
崔大壮道:“我从前在赌场里认识不少跑江湖的,费了些银子一打听便知,这拢州刺史大人家中并没有郎君说的十六七岁的姑娘。”
他眉心一拢,“没有?”
崔大壮点头,忙道:“那拢州刺史总共娶了一位正妻,纳了两房妾室,生了三子一女,那唯一的姑娘还尚在襁褓之中,与郎君说的年岁并不相符,至于名中带宓字的,更是没有。”
崔大壮忖缀了会,又说:“不过那刺史大人在外头还有没有儿女,这我便不知道了。”
那些头顶着乌纱的大人,怕累及官名,大多是不会随意养外室的,就算是真的养了,也会做得滴水不漏,这可就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轻易查到的。
陆靖怔了怔,梦中那声称是阿照长姐的人,从衣着装扮再到举手投足皆矜贵非凡,绝无可能是外室之女,难道那些梦真的只是自己的臆想。
待崔大状走后,他静坐着,思起近来自己的反常。
无论是见她因旁的事忽略自己,或是见她生病、难过,自己都万分在意,甚至失控般贪恋起她的身子来。
种种想来,他面上遽然一变。没想到,这小姑娘拿捏人的手段倒是厉害。
薛嬷嬷见陆靖朝外走,将人叫住:“公子这是要出去,阿照方才醒了,公子去看过她再走也不迟。”
他神色淡淡,“我近来事多,怕是没空见她。”
薛嬷嬷看着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