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在哪儿?”
“妈妈,你在吗?”
……
她小声喊着,又着急又害怕。
找了一圈又一圈,依旧不见人影,南茜不禁有些犹豫,妈妈会不会已经回去了?
看着黑漆漆的前方,黑暗里怪影憧憧,看上去十分可怕,南茜硬着头皮,决定再往前走一段,如果还没找到妈妈的话就回去。
她刚向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似乎有动静。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向后看,可是再仔细听,那动静又没了。
“妈妈,是你吗?”她小声问着,慢慢地向前走。
黑暗里,忽然传出一声恶狠狠的呵斥:“谁在那儿!”
南茜吓得浑身一颤,那人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好像是陶德的爸爸?
原来是认识的人,她略微松了一口气,连忙快步走过去,想问他有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
第88章
南茜慢慢向前走着,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模糊的黑暗里,她看到一堆破油纸上面,刀疤脸的陶德爸爸正压在另一个人上面快速扭动着。下面那人的脸被挡住了,但是头巾很眼熟,和她妈妈的棕色方格头巾似乎是一样的。
南茜有些害怕,试探着叫了一声:“妈妈?”
陶德爸爸闻声回头,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越加快速地抖动着,然后从喉咙里粗犷地低吼一声,骂骂咧咧地站起身,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咳出一口浓痰,就吐在南茜脚边,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了。
南茜又惊又怕,一直看着他走远了,这才脚步轻轻地走到那一堆破油纸旁边查看。只见躺在那里的人衣衫破烂,黑夜里看不清晰,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妈妈?”她小心翼翼地拨开那人脸上蓬乱的头发,真的是她的妈妈。
南茜顿时就哭了,摇着妈妈的手臂,哽咽道:“妈妈,你怎么了?陶德爸爸打你了吗?”
该不会是因为她用竹竿打了陶德,所以他爸爸就来打她的妈妈吧?怎么那么坏,连妈妈的衣服都撕破了?
她又后悔又害怕,瑟瑟发抖地哭泣着,懊悔自己不该赌气乱跑。
过了好一会儿,躺在那里的人终于动了一下,奥莉薇儿转过头来看着她,僵硬无神的眼睛微微颤动着,最终含着眼泪,挤出一丝温和的笑。
“南茜,别哭了……妈妈没事。”
她努力坐起身,将破烂的衣襟拢起来,抬手将哭泣的女儿搂进怀里,宽慰道:“是我把陶德爸爸打跑了,他不敢再来了……我们走吧,回家。”
南茜连忙点头,紧紧拉着妈妈的手,跟着她向回走。
之后几天,南茜再也不敢到处乱跑了,乖乖地跟着妈妈捡垃圾,下午在家里认真学习。
奥莉薇儿特别叮嘱她,一定不能跟别人提起她打了陶德爸爸的事,免得被报复。南茜懂事地点点头,她也不想再惹麻烦。
平静的一个月过去了,一切都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就像往常一样。
奥莉薇儿再未提过要将南茜送走的事。
南茜终于放松下来,还以为妈妈不让她走了,可是没想到,那一天终究还是到来了……
那天晚上,因为有些感冒发烧,南茜夜里早早地睡了。
模模糊糊中感觉到一阵摇晃,她睁开眼睛,发现妈妈正抱着她在黑暗里行走。
“去哪呀?”她搂着妈妈的脖子,呢喃地问。
奥莉薇儿用薄毯将她拢紧,轻声道:“南茜,爷爷来接你了。”
话音刚落,南茜就被几道雪亮的光刺得,连忙闭上眼睛。
耳边听到飞船的嗡鸣声,她两只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向外看。模糊地看到带着超高伏高压电的铁丝网外面,停着一架小型飞船。飞船舱门打开,落下一个自动伸缩梯,旁边站着一位黑衣、头发花白、戴着帽子的老人,正眯着眼睛打量她们。
因为感冒发热的昏沉在那一瞬间凉到透彻,南茜瞬间反应过来,妈妈要把她送走了。
“我不要……”她挣扎的哭诉声不等喊出口,就被妈妈紧紧捂住嘴,不许她发出一点声音。
然后铁丝网上的闸门打开,她被妈妈交给一个身材健硕的男人,那人依旧紧紧捂住她的口,将她带到那位老人面前。
老人垂眸打量着她,深蓝的眼眸与南茜的瞳色很像,仿佛印证着他们之间的血脉联系。
抬手握住南茜的左臂上端,在她的手臂内侧用力按了几下,老人轻轻颔首,转头看了电网里面的奥莉薇儿一眼,然后挥手,让那人将南茜带到飞船上去。
南茜拳打脚踢地剧烈挣扎着,汹涌的眼泪掉得眼睛通红,她死死扒住飞船的门框,回头看向电网那边的妈妈。
可是只看到妈妈的背影。
奥莉薇儿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身体僵硬,一动不动。
然后舱门关上,飞船起飞了,钳制南茜的那个男人终于松开双手,放她自由。南茜的哭声瞬间爆发出来,扑到舷窗上用力拍打,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