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的是头发。
乔曦往边上躲,那缕青丝随着从他的指尖滑落,她捋好思绪,“你好好开车。要出发了。”
贺时鸣看着乔曦冷冷的神色,吝啬的只留一个侧颜给他,他眼尾睨了眼窗外,哪里就要出发了,前面新娘和父母还要哭个好几分钟呢。
他神色忽暗,车内顿时溢出一声娇呼。
乔曦眼前覆下一道黑影,攫去了大半的光线,贺时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安全带,手偷偷绕向后方,沿着她的手臂,背脊,鹤颈,逶迤而上。他轻巧一带,固定头发的簪子被人顺走,大把青丝顷刻间坠落下来。
她急忙去弄头发,“你干嘛啊?穿这条裙子头发不能散着,不好看呢!”
“等下还要拍照的!”
这种露肩背的礼裙就是得把头发挽上去才好看,她的头发又长又多,散落下来,几乎把整个背部都遮挡住了。
见她的娇嫩被遮了大半,贺时鸣如墨的眸子渐渐晕了水,黑色淡了,更浓烈的色泽紧跟着烧了起来。用手拨开长发,指尖温柔地抚着那对Jing致的蝴蝶骨。
“你、你....做什么啊....”乔曦的声音不由自主软了下去,皮肤缓缓染成粉色,一阵一阵泛起鸡皮疙瘩。
“你乖一点,今天不准招眼。听到没。”贺时鸣口吻很淡,眸色却浓郁,盯着她看时有情-动的热意。
今天婚宴,宾朋众多,陵城的那些公子少爷们,熟的不熟的,同一派别或是对家,总之有身份的几乎都来了,他不能让她穿着这一身招摇过市。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惹眼。
乔曦怔愣的咽口水,“我哪里招什么了。你别胡说。”
贺时鸣冷冷挑眉,语气颇为不悦,“你难道都没注意到刚刚舒逸和你说话时脸是红的?乔曦,你连弟弟都不放过,你让我怎么对你放心?”
说话间,手指用力,发狠的掐住那对蝴蝶骨,像锢住天使的翅膀,让她除了堕-落之外,别无选择。
乔曦低低尖叫起来。她弓起背脊,像小兽一样蜷缩成一团,保护自己。
“很疼!”她哀怨的控诉。
这男人怎么还是这么恶劣。
“我又没怎么用力。”贺时鸣觉得好笑,从前不见她这么娇气,“以后你再穿成这样,我可以考虑把你锁起来。”
乔曦:“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没原谅你呢?”
贺时鸣偏过头,浪荡地勾了下她的下巴,“曦曦这么凶,我会害怕的。”
乔曦无语,把怨气冲天的眸子闭上,她有气无力的靠在座椅上。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你!”
这人越缠越得意。
到了酒店,婚礼的流程顺利进行,从敬茶改口,伴郎伴娘们一起拍照留念,再到迎宾。
迎宾的时候,乔曦准备溜去新娘休息室,提前欣赏到舒涵的主纱。谁知还没到休息室门口,就被贺时鸣半路劫走了。
“你这人怎么Yin魂不散的啊。”乔曦被他拦腰箍住,远远看,像一只跳来跳去的鱼。
贺时鸣连搂带抱的拖着她往喜宴厅走,“乔曦,这次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乔曦懵了懵,提醒什么?脑子还没转过来,眼前场景一换,换到了宾朋满座的喜宴厅。
她压低声音问:“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等会要给舒涵拉门的呀。”
贺时鸣扳住她的脑袋,稍稍转动三十度。视线正好落在礼台正下方的一桌筵席。
最中间坐着一个老人,身旁的客人都围着他,嘴唇翕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从面部表情可以看出是谦卑而敬畏的。
老人有时笑笑,有时说一两句。
“看到那个年纪最大的人没?”贺时鸣从身后虚虚环抱住乔曦,也不管周围来来往往有多少人的目光落在他俩身上。
乔曦纳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白头发的?”
贺时鸣低头,舌尖轻轻尝了下乔曦的耳垂,冰凉的温度,犹如寒冬时节,顽皮的孩子张开嘴去接飘落的雪花。
“嗯。”
乔曦偷偷看着那位老人,老人的感觉敏锐,像是察觉到有人在偷偷观察他,眼眸微抬,矍铄又深沉的目光直透乔曦,她无端慌乱一瞬。
那是久居上位的人才能有的目光。
威严,让人有心慌的压迫感。
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位老人,但她总觉得那脸很熟悉,好像在哪看过一样。
乔曦一时间震住了。不敢动。身后的人还在作乱,她也没敢动,任由他一下含耳垂,一下偷吻下颌。
“他是谁啊....”乔曦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贺时鸣促狭的笑着,压低声音,“我爷爷。”
“要去打个招呼吗?”
“??”
乔曦大脑里有无数问号和惊叹号飞过,双腿虚虚软了软,有些站不稳,好在身后的男人没那么缺心眼,“绅士”地扶稳了她。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