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反应过来,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不停道歉:“哟...原来是小嫂子大驾,刚刚对不住,我在这自罚三杯。”
“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也不说一声。”贺时鸣正准备起身,只见乔曦却自然地坐下,笑着说:“七爷过生日,我来给您助兴。”
贺时鸣蹙眉,刚想着说什么,就看见乔曦将苹果放在了自己头上。
她说:“听说七爷的飞镖也玩得好,不如我陪着玩一局?”
这个举动惹得周围人哗然。一票公子哥瞬间兴奋起来,满口的小嫂子果然不一般。
有人把飞镖递在贺时鸣手上。
乔曦平静地看着他,眼里漠然,是燃烬的死灰,不带余温。
可她脸颊却红扑扑的,醉酒后荼靡的红,温暖的红,可爱的红,春风停留过后的红。
蓦然间,贺时鸣突如其来的仓惶感。
觉得她这样又远,又淡,又冷。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
乔曦知道他并不平静。那双好看的手拿着飞镖,小指上带着的尾戒折射出灿烂的光。
那光粼粼浮动,他的手在抖。
旁人还不明就里,调笑着催着,贺时鸣霍然起身,将手中的飞镖稳稳的扎进远处的酒瓶里。
乔曦看着那飞镖在眼前坠落。
身子一抖,苹果从头上落了下来,慢慢的坠落下来。
她所有春风,所有星光,所有绮丽的梦,所有年少无知的勇敢,所有不值钱的爱,一起跟着坠落下来。
她被他大力拽起,扯着她朝出口而去。
出来后,秋夜的风浇在人心头,是很冷的。
乔曦低眸看他紧拽着自己,不知走到了哪,终于停了下来。
“不好玩吗?”她看着他深锁的眉头,笑意清扬,喝酒后嗓音都是脆脆的,碎金的质感。
贺时鸣铮铮地看她,目光似深海,幽暗,汹涌。
“不好玩。”
乔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眸去撞天上的月色,喃喃道:“.....我觉得还挺好玩的。”她虚晃了晃,好似抵挡不住薄薄的晚风,贺时鸣上前抱住她,将所有的温度都渡给她。
“哎....我跟你道歉。曦曦原谅我吧,那晚是我失了分寸....以后不论什么事都先问过你好不好?”
他以为她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明天是你生日吧?留给我,我们两个人过好不好?”乔曦把头埋在他的臂弯,他身上穿着轻软的毛衣,脸颊触上去,像溺在羽毛里。
他从出生起就拥有太多了,富贵权势占了,英俊的好皮囊也有,顺风顺水的人生也有,偏偏还有那么多爱他的人。
他不是那种有着不幸福的童年,长大后无论看起来多么玩世不恭,内心却始终渴望被爱治愈的男孩。
他不是。
他从出生开始,就有好多好多的爱。
前仆后继的无数爱他的人。
家人,朋友,无数迷恋他的女孩们。
所以他骄傲到不需要多余的爱,也不需要懂爱,他的心是满的。
他不要爱,他要的是快乐。
但她不是。她没有幸福的童年,没有和睦的家庭,没有钱,没有地位。
所以有人给她一点看上去像爱的东西,她就贪恋到要把自己献祭。
更何况,他是一个多么让人迷恋的人。
贺时鸣笑着答应她,说--
“我的生日自然得留给曦曦一个人。”
乔曦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慢悠悠的从嗓子里飘荡出一句话来。
“嗯。那你明天早点回来,我送你生日礼物。”
次日。
贺时鸣一大早就去了公司处理工作。
乔曦睡到中午才起来,身上有些酸痛。
昨夜......彼此都有些食髓知味。
她梳洗打扮后去了趟超市,没买菜,因为她知道,也不会吃,免得浪费。
买了各种新鲜的水果、一罐进口淡nai油还有些做蛋糕用的器具
把蛋糕胚烤出来,一层层铺上混合的水果,有他爱吃的,也有她爱吃的。再把nai油涂上去,反正按着某书上的教程一步步来,最后做出来的蛋糕倒也不错。
把蛋糕放进冰箱里保鲜,乔曦上楼开始清行李。
房子里留着浓浓的两人生活的痕迹。
他送的每一件东西,乔曦都有好好放着。碍着东西实在是太多,有大部分都是崭新的,连包装盒都没有拆。
她把压在最底盒子里的那个tote包拿了出来,又从衣柜里翻出第一天来到这个房子时,穿的那件蓝色连衣裙。
把各种他心血来chao拍下来送她的收藏级珠宝一一放在首饰盒里,整整齐齐摆在桌子上。被他逼着用过一次的那个鳄鱼皮包,她也重新装进防尘袋,放进了橙色的大盒子里。衣服穿过的就熨烫整齐,没有穿过的连吊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