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老人继续道:“往大了说,咱们这是在践行一个企业家的责任;往小了说,咱们也算积善行德、造福一方。项目的事无小事,你一定要多花些心思,好好帮着人家黄龙县相关的企业发展。”
“嗯,我一直铭记董事长的教诲,不会有任何懈怠情绪的。”严朝面色认真地回道。
老人对严朝一直很看好,年轻有为、做事热情,但终归还是年轻了些,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稍显激进。所以他才时时提点,想让这个年轻人的路,走得更长远。
“哦对了严朝,你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让你帮我办件私事。”老人突然话锋一转,才准备说明这次的来意。
“董事长的事情,哪儿有什么私事啊?您直说就行,我保证完成任务。”严朝靠在办公桌前,笑着点了一支烟。
“就是个私事,跟公事一点关系都没有。”老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从兜里掏出一个Jing致的盒子,他打开盒盖说:“你有时间去黄龙啊,看看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个扣子主人的下落。能打听到最好,如果打听不到,也不要勉强。”说完,他又颤着手,把盒子轻轻放到了办公桌上。
其实老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不是还活着。当年自己真的挺不仗义的,人家见义勇为帮自己,可自己却趁乱抓起公文包,逃之夭夭了。而唯一留下的,就是一枚带血的扣子,那还是人家跟歹徒搏斗时,被拽掉的一颗扣子,当时就和公文包一起,被扔在了地上。
这成了老人的心病,后来自己发达了,也不是没想过,要去黄龙寻找恩人。可怎么有脸见人家呀?当时自己做了逃兵,不管不顾,光揣着钱跑了。
这种道德的煎熬,使他在后来的20多年里,从没有发自内心的笑过。即便商业上取得了成功,他仍觉得自己是个败类!而这种难以启齿的事,他也从没对任何人提起过。
“董事长,这扣子有年头了!我要找的这个人叫什么?住在哪儿?”严朝捏起盒子里的铜扣,十分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那个人的长相,我当时也没看清。就记得他个子很高,后背挺宽的。你就尽量找吧,他当时有没有活下来我都不清楚。找不到也不怪你,毕竟大海捞针。要是真找到了,你也不要唐突地去打扰人家,我会亲自过去。”老人情绪纠结地说。
严朝依旧不解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对您很重要吗?”
老人当即说:“不该问的别多问,把事情做好就行了。还有,这枚铜扣要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说完老人就离开了办公室,严朝仍一头雾水地靠在桌前。
高原这边之前吃了个暗亏,被厦州的人摆了一道,事后虽然找到了破局的手段,但他还是越琢磨越生气。自己被下了套,最后忙得焦头烂额;可厦州那帮王八蛋,却跟没事的人一样,凭什么?
于是高原下班后,专门去县里约刘建设吃了饭。
“领导,我们的新厂区,可马上就要投产了,那些外地企业,项目进行到哪个环节了?”饭店餐桌上,高原旁敲侧击地问。
“要说还是咱亲儿子办事踏实,每次都能提前完成任务。厦州那边的话,我听负责人邱国昌说,也在稳步推进,厂房什么的不都已经建起来了吗?应该也快了吧?!”刘建设端起酒杯,朝高原示意道。
“那您这段日子下来,就没去他们的工地视察过?”高原反问道。
刘建设愣了一下道:“高新区那么多事情要忙,给你们修路、架电网、搞绿化、做配套,房地产又进来插了一脚,你们高王科技的用地,不也是头些日子,刚帮你忙活完吗?哪儿能抽出时间,再去兼顾那些视察的事情?!再说人家外地企业,咱当地的领导不宜过多干涉。”
“那我要是跟您说,他们目前就只搭了厂房呢?厂区内除了厂房,其余啥都没干!”
“这不可能,都多长时间了?你们不都要投产了吗?他们跟你前后脚一起建的厂子,进度能这么慢?”刘建设难以置信道。
“您还是尽早带人去看看吧,是不是在那里磨洋工,到了现场您就明白了。”顿了顿,高原继续又说:“还有,周围村民的工作,厦州那边是怎么安置的?我们可是积极响应县里号召,三月份就对周边村民开始进行业务培训,一直给发着工资呢!”
刘建设不太好意思道:“人家毕竟是外地企业,多少会给一些政策上的倾斜。在家待业的村民,一直都是县财政出资,每月给发1500的补贴。等什么时候厂里投产,这个补贴才停。”
“要是人家10年不投产,那县里还能补贴10年?”高原有些嫉妒地反问道。合着县里光逮着亲儿子又凶又打,这厦州来的表外甥,却好酒好rou的伺候。关键这表外甥还不老实,都欺负到亲儿子头上来了!
刘建设被高原揶揄了两句,更显脸红道:“那不能由着他们一直拖,如果你反映的情况真实,他们确实有拖延工期的情况在,那县里马上就给停了村民补贴,让他们赶紧把项目上马!”
“马上就停!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给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