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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清筠跟在林老先生身后步入竹屋内时,便看见林谨正站在桌边写着什么。
“临将军竟比我还慢些了。”林谨放下笔,调笑道。
“也难怪,抱着自家夫人在山间一路慢走,别有一番趣味,将军再好的轻功也用不上。”
临清筠瞥了他一眼,似是并不意外他此时本性毕露的模样,径直问:“宫中有事发生?”
林谨点了点头,正色道:“想必你已收到消息,皇帝一夜之间杀了很多人。”
“嗯,已有安排。”
“那张太医……”
“宫里死的那个并非真正的张太医。”临清筠直言道。
皇帝发现那个太监的尸体后便开始彻底清理某些被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而在他杀人灭口之前,真正的张太医已经被临清筠提前派人带到了别处。
张太医最清楚当年江殊澜的父皇与母后的身体状况。江殊澜想将江黎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当年的物证已难寻,张太医便是最重要的人证。
“那皇后宫中那间暗室里的人?”
临清筠抬眸望了林谨一眼。
他倒是没想到,林谨连这都查到了。
“昨夜也都由我的人换了。”
皇后那间暗室里全是为她试药之人,临清筠知道江殊澜想救他们,便趁着昨夜皇帝在宫中清理当年遗留下来的人,让自己的手下中身形相似的人易容之后将那些人换了出来。
皇后已住进江柔的寝宫,倒方便了临清筠的手下们行事。
“我今日赶来师父这里,便是想问问临将军,那些被迫试毒的人可否交给我?”
林谨问。
他想试试自己能否解了皇后研制的这些毒。
林谨原本便对毒理兴趣颇深,但离了江湖入了京都后,林谨便没什么机会解毒了。
之前听闻皇后搬去了云月公主那儿暂住,寝宫闲置,林谨便去夜探了几回。但昨晚他再去时,便发现那间暗室里的人似乎与前日有些不同。
若非他特意留心了其中一位,也险些被骗过去了。
林谨不知道临清筠的手下用了什么法子,伪装之人竟连中毒后的脉象都相差无几。
临清筠点了点头,“那便拜托你与林伯为他们解毒了。”
江殊澜不只是想把这些试毒的人救出来,还希望尽可能让他们能活下去。临清筠一直记着,也会努力为她去做这些事。
将那些试毒之人如今所在的地方告知林谨后,临清筠便很快回到了江殊澜身边。
他甫一走近,林老夫人便微笑着起身,温柔道:“你们小夫妻先待一会儿,我去做饭。”
林老先生紧接着说:“还是我来吧。”
林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转而问安静站在一边的林谨:
“我做的饭不能吃吗?”
“师母的手艺世间绝佳,无人可比。”林谨从善如流道。
林老先生很快追问他:“那你小师妹呢?”
这回便换成林谨神情微顿,有些不知该如何答话了。
小师妹和师母的手艺……只能说不分伯仲。
“好了,你做饭,我在旁边帮忙,林谨去挖两坛桃花酒出来。”
林老夫人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江殊澜和临清筠,打趣道:“让他们说说话。”
“好。”
林老先生和林谨都应声道。
刚才被问了不少事情,江殊澜现在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向临清筠时的眼神都有了些闪躲。
只余下两人时,临清筠才问她:“怎么不敢看我了?”
江殊澜有些犹豫道:“刚才……林老夫人帮我把了脉。”
临清筠心里一紧,连忙问:“然后呢?”
“她说,”江殊澜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她说我们以后得节制些。”
江殊澜实在没想到,老夫人一把脉就什么都看出来了。当时她羞得恨不得钻到地底去。
临清筠眉间紧蹙。
他已经十分克制了,难道还是太过,伤了她吗?
见临清筠神情紧张,江殊澜连忙补充道:
“没什么大碍,只是我因儿时那场重病服了不少汤药,林老夫人说我初为人妇,得调理气血,再多强身健体。”
林老夫人说,临清筠是习武之人,身体底子与儿时生过病的她不同。
江殊澜也理解过来——虽说临清筠每回都不会伤着她,也都让她得了趣,但总归每回到最后她都累极了。
可能同样的事,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影响,对她来说却可以算得上是太过纵欲了。
林老夫人说,若不加以克制或调理,以后江殊澜也许会容易心神倦怠,身子疲乏。
临清筠沉默片刻,正色道:“好。”
他虽重欲,却只因为那人是江殊澜。他自然会以她的安危为先。
“老夫人可有说该如何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