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唯一的明媚骄阳,仅有的鲜妍花朵,所有能代表美好的事物,都是江殊澜。
都属于临清筠。
临清筠快走几步,很快便接住了轻盈地扑进他怀里的江殊澜。
在离开公主府进宫之前他也曾这般拥抱过江殊澜,他们之间也早已有过更多更亲密的事情,但临清筠仍觉得此时这个拥抱来之不易,无比珍贵。
“你回来啦。”江殊澜笑yinyin地抱着他,声音又轻又软道。
被种种复杂情绪攫住心神,临清筠嗓音低沉喑哑道:
“我回来了。”
临清筠独自走过的三十年里,他曾无数次设想过失而复得和久别重逢的场景。
但真切地经历时,临清筠才发觉,这是难以用任何言语描述,也无法以任何画作重现的一刻。
他们终于都回到了彼此身边。
被临清筠拥在怀里的那一瞬间,江殊澜便察觉到他身上有还未散去的血腥味。
江殊澜心里一紧,不动声色地确认他并非带着伤回来后,才慢悠悠道:
“你去了好久,我都等饿了。”
“我的错,”临清筠轻轻提了提自己手中的食盒,“掌柜好像特意多装了一些,应该够我们一起吃了。”
江殊澜从临清筠怀里抬起头,故意打趣道:
“临将军不会专程上门亮明了自己老板的身份,然后不付钱吧?”
“自然不会。”
“不然岂非让人以为殿下当真养不起末将了?”
见他神色如常地与自己调笑,江殊澜的心才彻底放下。
临清筠出宫后还未走到范府时,夏问便已回了公主府,将皇帝的旨意转告给江殊澜。
江殊澜知道临清筠是不愿让自己担心,所以让夏问提前回来,让她心里有个底。
皇帝让临清筠去杀范明真,江殊澜其实并不担心。她与临清筠本就不准备让范明真苟活太久,如今也算是名正言顺。
她只是怕临清筠会因为范明真或是皇帝说了什么而觉得心里不舒服。
江殊澜一直记着,临清筠有的时候会觉得不安。
是以江殊澜一直等在府门前,想早些看见临清筠,让他知道,她一直在等他回家。
邢愈回禀说范府起了大火后,江殊澜便知道临清筠快要回来了。
即便刚杀了人,他也真的没忘记,要为她买来她爱吃的花糕。
“方才你不在,我玩秋千玩得有些热,想沐浴。”
江殊澜微微踮起脚,在临清筠耳畔语气暧.昧道:“临将军要与我一起吗?”
临清筠侧首轻轻吻了吻江殊澜,“好。”
他知道,江殊澜是想让他换下身上沾染了鲜血味道的衣服。
她什么都不问,因为她并不在意范明真是如何死的。
但她想让他远离那些脏污的东西,即便只是范明真鲜血的味道。
因为在江殊澜眼里,临清筠一直是那个与她在竹院相识的温润君子,如至简至洁,不染尘埃的玉石。
即便是带着前世的记忆,江殊澜也并未发现,临清筠其实早已与那些血色或暗色的东西没什么不同。
甚至,他就是它们。
屏风将明媚的日光与春景遮挡在外。
温热的水中,江殊澜坐在临清筠身上,勾着他的脖颈,亲密无间地与他接吻。
不知是因为逐渐加深的吻还是因为蒸腾的热雾,江殊澜白皙的肌肤很快便染上了缕缕红霞。
身子发软,她只能攀着临清筠的肩借力,微喘着气在临清筠耳边轻声问:
“皇帝今日与你说了什么?”
临清筠温柔地拨开她身前的shi发,哑声道:
“他说你一直在暗中袒护着范明真。”
江殊澜蹙眉道:“他胡说的。”
这么蹩脚的挑拨离间都用上了,看来那个太监的死让江黎乱了阵脚。
“是吗?”临清筠故意问。
“澜澜未曾告诉过我荷雪给你下毒的事,也未说过范明真、江柔和江黎都参与其中。”
江殊澜心神一顿。
的确。
她毫无保留地将父皇与母后的真实死因告诉了临清筠,却从未与他说起过当初自己为何会遣荷雪离开公主府,也未提起过自己曾被下毒一事。
因为她一直记得前世临清筠因她的安危费了多少心神,这回既然避开了,她便不愿让他再担心一回。
她如实道:“我没喝下那杯毒茶,他们也没能伤害到我,我不想你因此太忧心我的安危。”
这一世,江殊澜越发深刻地感觉到临清筠对她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是以不愿让他更加不安。
临清筠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托着江殊澜的下巴,引她靠近自己,鼻尖触着鼻尖,气息交融间,他意味不明地问:
“没喝那杯茶吗?”
江殊澜立马道:“自然没有,我不是好好地待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