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清筠的鼻息像是裹着一团火,流连至她细腻的颈侧,Jing致的锁骨,将她灼得身子轻颤。
江殊澜拥着他的脖颈,难耐地承受着他的吻,听见他声音低而沉地唤她,缓缓的,慢慢的,像是一把柔软的小刀轻轻划过她即将溃散的神智。
不疼,却让人觉得难以忍受,无法躲避。
并非第一次与临清筠贴得这么近。
但意乱情迷间,江殊澜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思绪中能被称为理智的某个部分已经逐渐被临清筠一寸寸剥离,沉入仅他拥有管控之权的位置。
身前的人不再是那个温润包容的临清筠,而更像是个正在进犯与掠夺的将军,毫不掩饰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欲.望。
他在掌控她的呼吸,神智,体温。
而江殊澜无力,也无心反抗。
晚风无法驱散江殊澜身上的热意,细微的凉意萦绕在她颈间,却让她恨不得把这身由临清筠亲自替她穿上的裙衫脱个干净。
难以呼吸的江殊澜无意识拧了拧身子,想缓缓这股快要将她融化的热意。
“澜澜。”
江殊澜听见临清筠喑哑到极致的声音自她右侧锁骨间传来。
意识到自己方才应是蹭到了他……
江殊澜整个人僵了僵,脸上滚烫的热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临清筠重新吻住她的唇,唇齿辗转碾磨间,他问:“澜澜想摘下我的面具吗?”
江殊澜睁开眸子,眼神迷蒙地看着他,从喉间逸出一声稍有变调的“嗯”。
临清筠寻到她的手,引着她靠近自己的面具,蛊惑道:“摘吧。”
摘下之后,他便当她便应了自己的提议。
往后,只有他是她手里最顺手最锋利的兵刃。
但江殊澜已经全然忘了方才临清筠提起的那个交换,只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想看看他。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用微绷的指尖摘下他的面具时,临清筠却抬手掩住了她的眉眼,用更加急切激烈的吻攫取江殊澜仅剩的意识与呼吸。
迷乱的脑海里忽然有个念头挣扎着出现,江殊澜用无力的玉臂推了推临清筠。
“叶……叶嬷嬷,她还在等……”
临清筠不愿停下,只将她最后的清醒淹没在唇齿间。
嘴唇被咬破,鲜血很快便被临清筠一点点舔舐干净,江殊澜只能在他唇齿间,品尝到属于自己鲜血的味道。
面具轻轻落在两人脚边,被窥探这方旖旎春.色的月光覆住。
旁边那两株枝繁叶茂的玫瑰也在晚风中摇曳身姿,承受夜色或温柔或强势的怜惜。
江殊澜不知道这个吻究竟持续了多久,她全然把自己交托给临清筠,任由他带着自己在深暗的欲.望里沉浮。
视线被遮挡,其余所有感官上的体验便被无限放大。
她仿佛能看见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都随着临清筠的气息拂动,每一寸肌肤都被属于他的体温点燃。
血ye流动的声音里,仿佛也蓄满了他与他交融在一起的喘息。
临清筠终于稍退开些,将离未离地含着她的唇.瓣温存时,江殊澜听见他道:
“回家吗?”
江殊澜乖顺地点了点头。
被临清筠抱起,在宫墙之间轻巧起落时,江殊澜已经顾不上觉得心惊,更没有赏一赏宫城夜景的余力,只能微喘着气窝在他怀里,缓慢地恢复着消耗殆尽的Jing力。
她从不知道,只是接吻,她便能成了这样。竟比在京郊猎场那次还要累。
这回她手腕虽不酸痛,浑身却无一处还能使上劲,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只能任由临清筠带她越过宫墙,最终轻而稳地落于她的寝殿之外。
寝殿内燃着烛火,甫一被放于光亮中,江殊澜便侧首将小脸埋在临清筠怀里,着急道:
“把灯灭了!”
“嗯?”
临清筠磁沉的声音问道:“澜澜不是想看看我面具之下的模样吗?”
江殊澜犹豫了一瞬,很快抬头望向临清筠。
那张自己无比熟悉的面庞映入眼帘时,江殊澜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俊美无俦的面上,长眉悠远,眼眸深邃,薄唇也微微染上了她口脂的颜色。
脸上还带着藏有一丝醉人风.流的笑意。
果然,哪怕朝夕相处过很久,再见到时,江殊澜还是会为他的样貌心动。
瞥见他眼底浓郁得化不开的欲色,江殊澜很快又垂首于他怀里,声音又轻又软道:
“把灯灭了吧。”
方才被吻得软成一汪水,她脸上的热意到现在都还未散去,不必照镜子江殊澜都知道自己此时的神情有多糟糕。
临清筠也的确把她眼角眉梢的潋滟春.意尽收眼底。
他低低地笑了笑,故意问:“澜澜是害羞了吗?”
江殊澜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些,声音闷闷地控诉:“都是你,吻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