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委委屈屈的,颇像个受气的小媳妇,沈韶笑起来,温声道:“那就劳烦夫人为为夫换膏药了。”
许是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徐洛音诧异地看他一眼,脸上顿时多了两团红霞,半晌才讷讷点头。
回到沈府之后,沈韶已经换了衣裳,如今只穿着里衣,披着件外裳,她帮他脱下外裳,轻轻扒开里衣。
她的指尖蹭到他的肌肤,带起一阵酥麻,沈韶微微别开眼,耳边却像是听见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明知她根本听不见,他却依然下意识地垂眸看了徐洛音一眼。
她脸上的红霞早已褪去,神色认真地准备揭下膏药,似乎是怕力道不对,她将右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沈韶倏然放缓呼吸。
鼻息间充斥着膏药的难闻气味,可他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几丝旖旎的气息,让他耳根发热、心跳加速。
反观徐洛音,她一脸淡然,只将他当成病人对待,心中所想全是如何才能不弄疼他。
待揭下膏药,她凑近一些,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伤处,观察有没有红肿溃烂的情况。
轻浅的呼吸吹拂在伤口上,有些热,她的嘴唇就在离他的身体不到一寸的地方,沈韶心中煎熬,忍不住道:“阿音,快贴上吧。”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徐洛音抬头,紧张地看他一眼,问:“你不舒服吗?”
她的话有些歧义,沈韶转了个弯才明白她真正的意思,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轻声道:“只是怕你觉得害怕。”
声音终于变得正常,徐洛音放下心,拿起一旁的膏药,轻快道:“你也别怕,我以前经常给我二哥贴膏药,我很熟练的。”
以前二哥经常打架闯祸,不敢告诉爹爹娘亲,又嫌侍从小题大做会告诉爹娘,只能买了药之后偷偷来找她,让她帮他上药,她早就练出来了。
沈韶眉宇微皱,沉声问:“贴在哪里?”
徐洛音疑惑地看他一眼,仔细想了想才回答:“手臂和小腿,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有些忘了。”
见他神色有异,她连忙补充:“不过我还记得怎么贴的,不会弄疼你的,夫君别担心。”
他担心的又不是这个,沈韶失笑,用空闲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睡的微乱的发丝。
很快便换好了,徐洛音帮他拢好衣裳,问:“你饿吗?”
似乎从回来到现在还没吃过什么东西。
沈韶摇头,看了眼她沾着些许血污的衣裙,道:“你先去沐浴吧,我让如……”
顿了下,他想起徐洛音方才的话,笑着改口:“我让你的丫鬟去厨房将晚膳端到这里。”
徐洛音哼了一声:“外面刚下过雪,正冷呢,为什么脏话累活让我的丫鬟干,夫君怎么不让如松去?”
沈韶摇头失笑:“好好好,我让如松去。”
沐浴之后,两人在卧房用膳。
徐洛音见他用筷子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才放下心,专心用膳。
沈韶却暗暗皱眉,为什么他伤的不是右手?
见他不动筷子了,徐洛音问:“夫君,你想吃什么?够不到吗?”
他看了眼她面前的菜,颔首道:“我想吃笋干豆脯。”
“不行,这个不易克化,郎中说了,你要多吃些蛋nai鱼rou,”徐洛音看了眼桌上的菜,“我帮你盛一碗鱼汤吧?”
沈韶唇角微扬,马上应了声好。
吃到一半,沈丞相与文氏一同过来了。
徐洛音扶着沈韶起身迎接,文氏忙道:“快坐快坐,你这孩子,受伤了就别有那么多规矩了。”
四人在圆桌前坐下,徐洛音让人再添两副碗筷,沈丞相抬手道:“不必了,我来看看便回去。”
说着他打量沈韶一眼,问:“可有什么大碍?”
沈韶毕恭毕敬道:“无妨,只是伤到了肋骨,休养一个月便好,多谢父亲关心。”
“那就好,”沈丞相点点头,“我听你母亲说,是有仇家报复?”
徐洛音抿了抿唇,垂眸不语。
沈韶在桌下牵住她的手,笃定道:“还未查明真相,但八.九不离十了,父亲放心,我不会让背后主谋逍遥法外。”
沈端敬的目光在徐洛音的脸上停留片刻,问道:“儿媳没有什么大碍吧?”
“阿音没受伤,只是受了些许惊吓,”沈韶替她回答,又懊悔道,“我不该让她去找我,不然也不会受到惊吓。”
不仅为她开脱,还将罪责揽在他自己身上,徐洛音心中感动,稳了稳心神,柔声道:“夫君,你别太过自责了,我没事。”
沈丞相微微颔首,没再多问什么,又关心了几句便与文氏一同回去了。
走出韶光院,文氏拍拍心口,庆幸道:“幸好韶儿和阿音都没有性命之忧,不然老爷肯定要急死了。”
沈丞相淡淡地问:“儿媳今日一整日都没去静兰院?”
文氏回想片刻,道:“是呢,说是要去拜访友人,带了许多东西,她一个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