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好奇地看着她,问:“方才凝儿说你跟着沈韶离开了,你们去哪儿了?你怎么笑的这么开心?”
现在人多眼杂,徐洛音随意回答了几句,又难言欢喜地悄声说一会儿再告诉她。
李清月敏锐地嗅到不寻常的气息,也变得兴奋起来,宴席过半她就待不住了,找了个身子不适的借口,带着徐洛音溜之大吉。
回到宫中,李清月屏退左右,兴奋道:“快说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徐洛音有些不好意思,和她耳语了几句。
她说完“真夫妻”三个字,李清月便脑补出了一出大戏,激动地快要跳起来了,扬声道:“你们要圆房了?”
徐洛音连忙捂住她的嘴,慌乱地解释:“不是,是尝试着互相喜欢……”
听她解释之后,李清月失望道:“沈韶也太正人君子了,我要是他,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我就……”
徐洛音红着脸捂住她的嘴。
“那你怎么想?”李清月好奇地问。
“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应当是不讨厌我的,那就试一试吧,”徐洛音咬了下唇,期待道,“或许以后他会喜欢我呢?”
“你也太没自信了!”李清月嘟囔道,“你是长安城中有名的美人,又知书达理,嫁给沈韶也不是高攀,怎么在他面前总是低人一等的感觉?”
徐洛音笑笑,先喜欢上的那个人注定是要自卑的,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就像沈韶说“试着喜欢我”那句话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也不是欣喜若狂,而是惶恐不安。
她想,她真的配吗?真的配得到他的喜欢吗?
直到现在她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像踩在云端,心里飘飘然,总觉得不踏实,她与沈韶真的可以更进一步了吗?
见她一直在出神,李清月扬手在她面前挥了挥,问:“阿音,你在听我说话吗?”
徐洛音点点头。
李清月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道:“以我阅话本无数的经验来看,既然沈韶说想与你做真夫妻,这就证明他对你并不是毫无感觉的,相反,他已经被你吸引,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契机让感情更深一步。”
“什么契机?”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李清月嘟了嘟嘴,“我短暂的十五年人生里见过的男人连十五个都不到!”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清月又露出笑容:“阿音,这段时间你按兵不动就行了,真想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沈大人会怎么对你好,怎么感觉比看话本还要高兴。”
她捧着脸嘿嘿笑起来,显然已经开始脑补了。
徐洛音:“……”
以防她再脑补出什么,徐洛音转移话题:“说到话本,你写的话本子在哪儿?”
李清月一拍脑袋,懊恼道:“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从书案上找出话本交给徐洛音,狡黠道:“反正时候还早,你先看一会儿,让沈韶等你,让他为你着急。”
徐洛音抿唇一笑,信手翻开。
没想到一页还没看完,门外便有宫侍火急火燎地喊道:“公主,奴才有要事禀报!”
两人对视一眼,连忙走了出去。
李清月问:“怎么回事?”
“三皇子殿下在宴席上看中了一位姑娘,想让皇上赐婚!”
三皇子便是惠妃的儿子李长轩,是李绯月的亲哥哥,如今十九岁,确实到了该娶亲生子的年纪。
在李清月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事,还没徐洛音和沈韶的事情让她激动兴奋呢。
于是她不耐烦地问:“哪个姑娘?”
“是文尚书的嫡幼女。”
“文若晴?!”徐洛音吃了一惊,“她马上就要定亲了呀!”
早就听到消息,文若晴将要许配给一个清廉文臣家的嫡长子,只等皇后寿宴之后去文家提亲了,三皇子怎么忽然看上文若晴了?
两人连忙赶去御花园。
宫宴早已结束,如今众人都在御花园中赏花,远远望去,人头攒动。
李清月边走边抓着路过的小太监问:“我父皇心情好吗?”
小太监笑道:“回禀五公主,皇上龙颜大悦,说今日三喜临门,正准备给三皇子殿下和文家姑娘赐婚呢!”
三皇子李长轩在皇帝面前装得乖巧体贴,实则是个狠辣的性子,宫中人人自危。如今得知他将要成婚,宫侍们自然喜气洋洋,因为成婚了便要赐王府在京中居住,宫侍们也能少几分胆战心惊。
李清月摆摆手放他离开。
两人刚走近,便听到皇帝扬声问:“文家姑娘可意做朕的儿媳?”
徐洛音为文若晴捏了把汗,皇上问这句话也只是客气一下,赐不赐婚由他说了算,只是走个过场。
文若晴的性子是有些张扬的,真怕她一个不乐意与皇上作对,毕竟她也只是见了三皇子一面,谈不上喜不喜欢。
众目睽睽之下,文若晴福身行礼,平静道:“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