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是她来之前便准备说的,一直拖到现在,终于敢说出口了。
她忐忑地等着他的回答,本以为他会犹豫很久,没想到他扬了下眉,直截了当道:“好。”
坦坦荡荡的模样,更衬托得徐洛音做贼心虚。
两人一同回去了。
躺在床榻上,徐洛音望着身旁沉沉睡去的沈韶,心里有些满足。
主动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是她将沈韶想的太不近人情了些,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
这样想着,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徐洛音醒的时候,沈韶竟还睡着,大概是昨晚忙了太久的缘故。
看了眼天色,她不由得有些着急,眼见着快要迟了,连忙撑起身子推了推他的手臂。
沈韶睁开眼睛,眸中带着刚醒的惺忪,不似平日里清明。
他看向她,顿了下,又闭上眼睛,声线平和道:“阿音,你先去穿衣裳。”
徐洛音微微蹙眉,提醒道:“夫君,你上朝要迟了。”
他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呀!
“你的衣裳散开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晨起的沙哑。
徐洛音怔了下,低头去看,这才发觉里衣松松垮垮的,香.肩微露,锁.骨清晰可见,方才她又是俯身的姿势,那沈韶岂不是看见了她的……
“我什么都没看见。”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沉声解释,语调有些慢。
鬼才会信!
徐洛音的脸红的滴血,慌忙拢好衣裳,下了床榻后披上外裳便疾步往盥室走去。
管他上朝会不会迟,反正她不和他说话了!
待徐洛音离开,沈韶慢慢睁开眼睛,脑海中却仿佛还停留在他方才看到的那一幕,酥软微拢,隐约可见茱萸,甜丝丝的气息朝他袭来。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闭上眼睛,故作君子地提醒她穿好衣裳。
可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他确实已经忘不掉了。
徐洛音在盥室里磨磨.蹭蹭,洗了两次脸才出去,本以为沈韶已经离开了,没想到他还在慢条斯理地穿衣裳。
她望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开始不自在。
纵然喜欢沈韶,但她从未想过通过这种手段引.诱他。她是大家闺秀,从小接受的教导便是男女授受不亲,虽然他们已经成亲了,但是并没有夫妻之实,所以平日里相处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算是同榻而眠的时候,她也将里衣穿的妥帖,捂得严严实实。
可是今日,她竟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面前,大家闺秀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
越想越难过,徐洛音的眼睛慢慢红了,她垂眸慢慢走过去,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面前的瓶瓶罐罐发呆。
沈韶一边穿衣裳一边观察她的举动,有心想说话缓解一下尴尬,但他知晓她羞耻心重,想了想,只能假装没发生过。
权衡再三,他低声道:“阿音,今日是下元节。”
下元节有一日假,他在回答他今日为何晚起也不着急的原因。
一直静坐出神的徐洛音闻言张了张口,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她昨晚拿上朝做借口让他回房睡的时候,他怎么没直接告诉她?
一连出了两次丑,徐洛音气闷,语气便有些生硬道:“多谢夫君提醒,我一会儿便去帮母亲料理家事。”
简单收拾一番,她便走出韶光院。
每到下元节,家家户户都会洒扫屋室,在庭院中摆上几案,放上鱼rou水果等祭品,月出之时,一家人焚香祭酒,纪念祖先和逝去的亲人。
虽不必主持中馈,但徐洛音作为儿媳,还是帮着文氏忙活了许久。
做完这些,终于有空歇一歇了,一家人便在一起用晚膳。
徐洛音忙前忙后,一整日都没有理会沈韶,但是用晚膳时他们坐在一起,免不得要做做样子,互相夹菜。
见他们夫妻和美,沈端敬满意颔首。
文氏看向沈韶,柔声道:“韶儿,一会儿你带阿音出去玩吧。”
不等他们两人说话,沈麟便迫不及待道:“我也要去!”
沈端敬肃容开口:“你的功课可完成了?”
听到这句话,沈麟恹恹地戳了戳面前的菜,不敢说话,明日便要去书院了,可是他的功课还有大半没做呢,今日免不得要熬夜。
见幼子安静下来,沈端敬附和道:“你们新婚燕尔,是该多出去走走。”
文氏叹道:“是啊,阿音病了一场,所幸恢复的差不多了,亲家又……唉,阿音,你想不想去?”
每逢下元节,若是邀请病者或遭遇变故的亲友出游,有祈祷解厄的作用,徐洛音刚巧两个都占了,出去玩能舒缓身心,再好不过。
公公婆婆对她好,徐洛音自然乖巧道:“自然是想的。”
“宜早不宜迟,现在便去吧。”沈端敬看向沈韶。
两人便离席,一路安静无话,出